对呀。——Eric肯定。
哈哈,双鱼座小男生。——安妮取笑说。
NoNoNo,我可不是小男生。——Eric否认。
那你是什么?小正太?——安妮问。
事实上,我跟你一年,严格说,我比你大,我是双鱼座大男人。——Eric贫嘴。
骗谁呢,你怎么可能跟我一样大。——安妮不信,从Eric进公司的第一天,他的形象和性格,没有半分征兆显示他是个超出25岁的男人,因此,打死她也不愿相信这个人会跟自己同年。
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Eric万分确定地说。
少骗我,现在身份证也不一定可以证明真实的出生年份。——安妮说。
好吧,那你想想,我刻意伪装我的年龄,骗你做什么呢?——Eric反问。
你真的30了?——安妮思考了一下,Eric确实没有用他的年龄来欺骗自己的必要,于是松了口。
当然了,我只不过一不小心长了个娃娃脸而已嘛,哈哈。——Eric的文字开始得瑟起来。
真不要脸,给你个杆就往上爬。——安妮颇为嫌弃地回道。不过经过这番逗闹,安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她嘴上骂着Eric的没正经,心里却因对方的无厘头开怀了许多,先前的那一通难以排解的别扭情绪,也暂时得以抛诸脑后。
说了一会,安妮渐渐放下了对Eric的戒心,又跟他深入的聊了一些个人问题,她承认,年至30后,生活在不知不觉间从外及内的发生着各种变化,不再有20多岁年纪的冲劲、不再有20多岁青春的活力,身边单身的朋友在逐年减少,社交圈也在逐渐紧缩,各方的压力与日俱增,常常在面对生活的时候,会感到打从心底的力不从心。
安妮跟Eric一来一回的聊着,安妮的表述很多,大段大段的,写了一堆字,却基本都是围着主题绕圈子而已。其实并不是安妮不善于表达,而是她不愿意直接去向Eric讲明想法,她只是刻意去用很多语言来隐射一个,始终都说不出口的中心思想,那就是——她想有个家。
家,谁都需要,那是一个港湾,当疲累于漂泊的时候,可以放心停靠的彼岸。一直有个理论非常流行:累的时候,回家,那里有一张柔软温暖的床,叫你安然入睡,舒解疲乏;伤心的时候,回家,那里有一双臂膀,拥你入怀,给你贴心抚慰;快乐的时候,回家,那里有一双手掌,为你鼓掌,为你喝彩;浮躁的时候,回家,那里有良言善语,待以真知,晓以灼见。
而家,又岂是那么容易可以获得的?在成长之前,我们拥有一个由父母组成的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叛逆的我们觉得它令我们束缚,所以我们挣脱了它,飞向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到了岁月洗礼的痕迹,磨旧我们的羽翼,穿透我们的心脏,倦怠的我们又回过头想寻找它,希望得到它的庇护,需要得到它的包容。只是生活为人们戴上了各类伪装的面具,人们彼此不再容易真诚以待。组成一个新的家,已经是件越来越奢侈的事情。
跟Eric互道晚安后,安妮辗转难眠,与Eric的谈话让她深刻透析了一直掩藏在她心底深处的矛盾。
对她来说漂泊已经太久了,她只身一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举目无亲,那种孤独已经陪伴她太久太久。曾几何时,她将这份孤独视作荣耀,令她感觉与众不同,高人一等,但当她经历这些年的沧桑与磨砺,她再也不会觉得独身会有多么的超凡脱俗,相反的,她倒宁愿俗,因为她本来就很俗,出生贫穷,从小受着俗气熏陶,长大后又俗气的希望与这些她认为低人一等的背景划清界限。一切一切都是那么俗不可耐。
安妮想着蜷起了身子,夏季炎热的空气包围着她的住所,夜色凝噎,她卧在其中,身体开始瑟瑟发抖,然后开始流泪,她也已经弄不明白她为何流泪了,因为她的脑子里有太多太多的画面,太多太多的事件,这些东西翻涌鼓动,令她情绪瞬间奔溃,令她的泪腺持续涌泪,劝止不住。
天亮了,天色又换上蔚蓝的基调,道路又串起匆忙地行程。
张涛这一天并没有再受到城市交通的阻挠,他到达公司的时间很早。
华创公司的设计师来了两个,袁珊珊和Eric,张涛站在会议室门外不着急进门,当他透过玻璃隔墙,看到那排缺少安妮就坐的椅子,心底萌生了一种想要落井下石地对安妮恶作剧的想法。
安妮终于来了,张涛从她匆匆忙忙的脚步可以看出,她一定是个对人对己,要求都很苛刻的人。
“安主管,这么巧。”就在安妮一脚踩入会议室大门的瞬间,张涛两步来到她的跟前,向她打了声招呼。
安妮听出张涛的嗓音,满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进到了会议室里,坐在了一张最靠里面的位置上。
安妮看得出,这是张涛故意在使怪。因为在她带着属下初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曾因为张涛的迟到而向他摆过脸色,不用说,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上次她逮着张涛迟到,这次又被张涛逮着她迟到,所谓风水轮流转,对方想乘机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小气,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坐上这个营销总监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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