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识存储在脑中。
而银色子弹,正是作用在这里的。”
常盘荣策指指他的脑袋,“脑存活,人就存活。”
他说银色子弹的药效是针对脑细胞的,与普通细胞不同,脑细胞具有不可替代性,基本不可再生。而银色子弹,恰恰可以激发它的活力与增值分化。
当年他们用小鼠做了实验,在小鼠体内注射银色子弹,等药物成分充盈身体后,再将它从脖颈处分开一分为二——这样,小鼠就分为了两部分。
按理说,这时候的小鼠已经死了。
两部分,无论是头还是躯体,都死的非常彻底。
然而,银色子弹保持它脑部鲜活,经过检测,脑电波依然存在!
当然,在消耗完储存的养分后,鼠脑依然停止了生理活动。但这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之后的事了,在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小鼠依然是“活着的”。
这一发现震惊了整个研究三组,所有人都大为震撼。
为防止偶然性,他们又进行了重复实验。
这一次他们为鼠脑提供了氧气与营养液等物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们开始了操作……这次的鼠脑整整存活了七天零四个小时!
而且,最终的死亡很可能是营养液不完善导致的,如果营养液可以完全供给脑部所需的物质,就如同人体一样,那么人类可以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自古以来追求的永生,居然是可以实现的!
当人们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欢呼着包围了宫野夫妇。
“缸中之脑。”
灰原哀轻声说出这个著名的思想实验。
将人脑养在装有营养液的缸中,让神经末梢与计算机程序相连,通过在程序上输入指令,可以让人脑产生相应思维。在人脑的感知中,一切都是正常的,物品,天空,周围的环境,都可以由代码输入,不光输入,还能进行修改。
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Ctrl键可以操控一切。
距离这一假想的提出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它最大的贡献似乎只是影响了无数科幻作品,由于种种限制,现实中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天才般的想法。
没想到早在十九年前,就具备了完成条件。
“板仓卓?!”柯南猛地一震,一切都联系上了。
板仓卓是一名系统工程师,他曾在组织要求下制作一种软件,但后来“为了全人类着想”停止了开发,不幸在出逃过程中卷入杀人案身亡。
“难道说……”柯南遍体生寒,“他研制的软件就是……”
“你们要用软件控制缸中的人脑?!”
他的话响彻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寒意。
……
纯白空间的人同样被震惊。
“这么神奇吗?”红方惊叹酒厂的野心。
“听起来不错。”基德摸着下巴,“岂不是比永生还快乐?想做什么,只需要在计算机上敲几下。想成为世界领袖?没问题,计算机可以重新设计世界。”
你的世界,完全由你书写。
“说得我都想试试了。”基安蒂没什么忌讳,眼睛亮起来,“到时候我想要什么,就让人在计算机里写什么,哼哼,首先我要杀掉对面所有人。”
“那我要大哥杀掉所有卧底。”伏特加也神往。
很多人都展开了遐想。
“这是假的,虚拟的,只存在你缸中的大脑里。”
光幕内外,柯南都觉得可怕,他只想过切身体会的真实人生。
美梦被打破,基安蒂很不满:“虚拟和真实有那么重要吗?只要爽了就完事了,没准你以为的现实生活也是虚拟的呢,呵呵呵,都是假的,你能分清吗?”
“是的……”灰原哀声音清冷,“如果抹除从人变成缸中脑的记忆,缸中的人脑就会以为自己是正常人类,从此永远活在计算机营造的假象中。”
“真成黑客帝国了……”柯南打了个寒战。
“这样,就太可怕/完美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
……
“小朋友,你很聪明,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研究部?”
在场的人里,只有常盘荣策笑得如沐春风,甚至不忘拉拢可持续发展的天才。
“加入你们?想都别想。”
柯南义愤填膺,说他绝不会同流合污。
常盘荣策并不生气,如师长般宽容,温声更正他的认知。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一群推动科学进程的研究者罢了,虽然平时用老鼠啊兔子啊猩猩啊做实验,听起来很血腥,但那些动物都是我们亲手养大的。
我们给它们生命,再夺去,这是很正常的事。
就算用人,用的也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不对,”他微微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是了,罪犯不能算人,他们都是被你们开除人籍的败类。你们叫他们畜生,叫的人多了,他们就成了畜生。”
常盘荣策不愧是能当教授的人,声音沉稳有力且清晰,面对柯南几人就像在讲台上面对广大学生一样,语调抑扬顿挫保证他们不会因此犯困。
可恶,居然想用这种说法洗白。
柯南握拳:“即使是罪犯,同样拥有人权,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这是杀人!你们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啊?杀坏人也算杀人啊?”
伏特加很惊喜,“那你们可不能杀我们了哦。”
“这不一样。”在场的还有安室透这个正儿八经的公安,面对前同事毫不客气地反驳,“你杀我们,我们杀你,这叫正当防卫,这是对我们人权的保护。”
“懂了懂了。”伏特加更惊喜了,拍琴酒脑袋。
“大哥大哥你听到了没有,他们杀我,我杀他们,这叫正当防卫,这是对我们人权的保护,天呐,我们坏人也是有人权的!呜呜被感动到了。”
琴酒就坐在他膝盖上,感受到滴在脖子里的温暖水珠,一阵恶寒。
他挣扎着,想从伏特加身上下来:“伏特加你去死吧!”
可惜孩子的力气还是太小了,伏特加抱住他说别动,扯了手臂的伤口就不好了。安室透手里有枪,如果子弹袭过来,他宽大的身体好歹能帮大哥挡子弹。
伏特加居然存了这份忠诚心思。
虽然立场对立,但柯南三个人还是很震撼。
安室透默默道:“咳咳,不用担心,我不杀儿童……”
儿童……琴酒再次被这个词汇重创了心口。
伏特加倒是心满意足,将呆滞的大哥稳稳放在膝盖上。
真是……主仆情深。柯南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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