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宋锦自得,她自中咒之日求死多年都未得逞,如今若是被一小小重回尸得手,那她只会庆幸,然不过是妄想之心,她手间蹦出来的还霜儿径直朝着何易白袭去,那控何易白之人见此立即闪了身子,从窗处翻身而出,没了影,宋锦思量片刻,终是未追去。
清欢瞅了半晌,才转身匆匆走了出来,忙扯着宋锦的衣袖,焦急问道:“姑娘,你可还好?”
“尚可,只是去了宛都这一趟,我是愈发觉身怀武力才是佳处,可惜时候尚晚,今是来不及了。”宋锦轻抚平衣襟各处褶皱,抬眼望了一番那大开的雕花碧窗,而后起身款款走了过去,遥遥看去。
那长街尽头偶尔有人影晃过,雨落时滴滴答答的,化作清流顺石板而下,落雨响在耳畔清晰可听,四下瞧着冷清得很。
宋锦忽而肃然道:“清欢,去后阁将顾方云青鸾唤来,咱们立即出城!”
“姑娘,怎得这般急?这雨还未停,至于那何易白,我是信姑娘的。”清欢一时不解,后思及适才那事,浅浅一笑。
说来云裳阁确曾有人惦念过,不过最终大都相安无事,故而清欢并不乐意离了此地。
“信与不信如今都是无用,我在宛都经了些事,或多或少都与禁术有关,目前还尚且不知背后作祟者是何人,饶是我不死不灭,然总归是有法子困住我的,旧时大恒王朝将那禁术之书焚烧殆尽,谁料会出此等事端,如若我都被困住,这天下覆灭指日可待。”
宋锦瞧着这清欢还仍有几分天真在,不禁连连叹息而道,清欢被这一篇长词给惊了住,不敢再多有反驳,转头便去了后阁唤那二人前去,宋锦定了定神,从后阁房寻了几人面藏匿在身侧,至于留在房内的都是些不打眼的小玩意,烧了便是。
“姑娘,你当真要烧了云裳阁?”听闻宋锦这法子后,清欢瞠目结舌。
“恩。”
宋锦微微颔首,徐徐朝着阁内不易燃的四处泼了油,说来这阁子到底是年久失修,又是木制,不愁火不起,也好在此时是春雨绵绵,浇不得火,不然又得让宋锦好生哀愁一番。
“宋小娘子,你真狠!”顾方得知此事不免对宋锦刮目相看,一般的小娘子与他而言不过是在内府闺秀,上不得场面,谁能料到这宋小娘子处事这般冷静,不比一些男儿差了!
“宿城是我久居之地,来了敌客,再是不舍也要走的。”宋锦坐在马车内,款款一笑,不知清欢是怎得跟这二人说明的,看着这二位也不明白此事真实缘由,宋锦也不作多解释。
还霜儿早不在宋锦袖间,其身居于马车之上,滴溜溜的小眸子望着马车四周,恐有人袭来。
此去宛都路途漫漫,宋锦探头望去,只觉这道悠悠长长没个尽头,空中偶尔有零星的雨丝刮在她发丝边际,风微凉,宋锦眯了眼,马车因赶得急摇摇晃晃的,天际被昏黄大肆晕染,一层一层铺散,笼罩这片天地。
面前忽有一人,撑着一油纸伞,立在蒙蒙雨间,姿态典雅,遥遥望着那人红衫着身,雨密得很,一时看过去令人瞧不清他的面容,顾方勒紧了马,大声喝道:“敢问来人有何贵干?”
冷雨顺着风灌到他喉咙,加之这春雨寒气衣衫难挡,这二者直直逼入他心肺,顾方忍住冷颤冲动,肃然直视那人,心说这人有这般姿态,想来定非常人。
“不过是前来想宋小娘子讨教一二,你这般防着未免过于无趣了些。”那人悠然自得,走在顾方跟前,抬头望着他,笑吟吟的。
顾方这才瞧清了这人眉目,样貌并非出众,仅是看得耐眼,然就算如此,顾方心下都不免警铃大作。
还霜儿见有人来,当即要下去与他较量一番,却瞧着此人半晌,还是未动,它乃蛊虫,本身六感极强,此人虽瞧着城府深,然身上无杀意,若非必须,它是不愿染血腥上身的。
“小郎君,宋小娘子可与你没什么可谈的,若是无事,你且先走,我们还要忙着赶路。”顾方一听此话顿时失笑,连连摆手拒之,却眸光暗闪,另只手已然摸上了腰侧。
他来时就于王爷说好会护着宋小娘子,自然是得护着。
“莫着急啊,宋小娘子还未发话呢!”
那人笑着拦住顾方,宋锦听着二人谈话,蓦然掀了帘,一人坐在顾方身侧,盈盈笑着:“那敢问这位郎君叫我有何要事?径直说明,这马车之上都是些熟人,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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