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来,赏花佳时,雅妃在宫中办了牡丹花宴,邀各大臣与臣妻前往宫中,而宋锦数人也如愿见到了那位与她生得一样的娘子。
那位娘子今而是梅昭仪,花宴时端坐在亭子下,抿唇含笑,那眉宇间的娴雅让各妃暗自生妒,淑妃在一侧轻押了一口茶,常合着眸子,显然对花宴一事兴致缺缺。
清关瞥了一眼梅昭仪,低头对清关道:“这可没咱家姑娘好看。”
清欢点点头,道:“确实,不过这样貌与姑娘有九分像,我适才看到时真以为眼花了。”
宋锦听闻清关二人所言,无奈笑笑,看着宛清帝行过花木间,来至人烟前,众多人忙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宛清帝虚扶一把:“无须多礼。”
话音刚落,宛清帝便匆匆来梅昭仪跟前,从袖间抽出一物,递在她跟前,温和问之:“爱妃,你觉得这个如何?”
梅昭仪看过去,但见那一腊梅状的银簪子横在宛清帝手间,那簪纹刻得秀致得很,将仿佛真教人看到那寒雪腊梅景,梅昭仪见此笑弯了眉眼,忙接过,径直扑在宛清帝怀里。
“臣妾多谢皇上。”
宛清帝笑了开,唇角晕开的笑意张扬而肆意,不像是平常作态。
宋锦轻蹙了眉,还未发觉有何端倪时,便听宛清帝开了口:“今日是梅昭仪诞辰,朕无礼可送,不如将梅昭仪提为梅妃,雅妃,你觉得如何?”
这话懒懒掷在青石板上,闹得各宫妃子脸色都不大好看,不说新晋宫的,宫里头饶是个昭仪,也得熬个五年来,容贵妃和淑妃都是宫里十来年的老人了,生了王爷才得此殊荣。
她梅昭仪,何德何能?
雅妃当即白了脸,她算是苦的,本就不得皇上喜,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执掌了凤印,不过她也知棒打出头鸟的理儿,咬了咬下唇,蓦然笑得灿烂:“那臣妾就恭贺皇上了。”
“皇上,此举你让臣妾和其他妃子情何以堪?皇上,莫要朝堂里的大臣们心寒啊!”倒是淑妃率然抬了头,走在皇上跟前,抿唇笑开。
“淑妃言之有理。”宛清帝沉吟道,“那既是如此,提些昭仪上来,李德,此事朕便交给你了。”
李德垂头:“喏。”
待出了宫,清关愤愤不已:“我瞧着这皇帝老头子怎得越活越糊涂了。”
“清关!”清欢忙冷喝一声。
清关只好呐呐合了唇,不喜瞪着长街尽头,而宋锦则是在垂眸时不时捏着扶桑笔,沈问卿看着她神情不对,便问道:“怎得了?”
宋锦嘴角微微抽搐:“看与自己一般模样的脸和你那父皇一起,我膈应得很。”
沈问卿十分苟同:“我亦是。”
宋锦不作声了,那梅妃有一个恒朝公主转世的名头,这颗刺儿似是卡在她喉头般,咽不下去也拔不出来,只觉得从胃里涌出来的恶心感让宋锦恨不得当即奔到梅妃跟前,将她打一番才好。
她叹了一气,从街头买了些包子,闷头一口一口咬着,却觉唇间的味儿都腻了,宋锦眉头大皱大展,苦笑几番,还是艰难将包子嚼碎在喉头,齐齐咽了下去。
“姑娘啊,你说她是不是披了人面?”清关觉得此事怪得很,忙凑过头来问宋锦。
宋锦低头无奈道:“我瞧着不是,倒是当今圣上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可苦了皇后和几位娘娘了。”
清欢笑了:“姑娘,我以为你不爱操心这些事儿呢!”
“对了,听闻太子殿下才私巡回了朝,沈大人不去看看?”清关忽而念起这事,转头问沈问卿。
沈问卿浮唇一笑,道:“太子殿下早长大了,我多插手,只会让他平白得了父皇的厌恶,连我皇兄都不问朝事了,瞧着年头刚过的雪灾,他不是就办的甚好吗?”
“皇家人,总是这般。”宋锦感慨万分。
她瞥头望进一书堂里,见洛宸低头翻着一书卷,许久未见,他侧脸弧线好看得紧,微微有些凌厉之风了,个头挺拔了不少,见有人望他,洛宸淡淡看了过来,却见长街处人来人往,并无旧识。
清欢跑得几欲岔了气,她气喘吁吁地问道:“姑娘,何必跑得这般快啊!”
宋锦合眸淡笑道:“看到了洛大人。”
“那位国舅爷现是翰林学士,正三品,我还从未见过哪位状元刚入朝就是这等职位,想来是那位皇上心有愧疚吧。”清关一拍脑门,乍然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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