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南松顾不得听露玉在说什么了。
他揽住躺在地上的云书秋,看着那人歪头倚在他胳膊处,鼻息了无,他眸光呆滞,良久不动。
待到“砰”一声响时,邓南松蓦然回神,转头见是顾百锦数人冲了进来,而露玉人影早不见了。
众人只看到,一人是血人,一人搂着血人。
顾百锦一脚踹开邓南松,扶起云书秋,发觉她已然没了呼吸。
“来迟了。”她蹙眉道。
“长公主殿下,还请救救秋儿。”邓南松忙爬在顾百锦跟前,猛然磕着一头又一头,他眸子微微颤着,晕红的眸子水润润泛着泪波,乍然就落了泪。
“滚!”顾百锦连邓南松看都没看,让素儿搀扶着云书秋的尸身先行一步,邓南松欲跟上,却仍是跪在顾百锦跟前,不语。
他什么都记得了,可那又如何?
一人死了,一人活着,这该遭的天人相隔!
“你被谁救走的?”顾百锦立直了身子,单白的绣鞋入了邓南松的眼帘。
邓南松苦笑:“是露玉,听她说是温芍的旧友,对了,她们好像是苗疆人,而且露玉要救温芍。”
顾百锦长眸微微眯起。
苗疆
又是苗疆!
“罢了,温芍躲不过这场牢狱之灾了,若是能将露玉引出来,则是更好。”她如是说道。
顾百锦早派人将温芍送去了内狱,是用公主府的侍卫护送去的,饶是露玉一时也难以救回温芍。
邓南松呆愣跟着顾百锦,看着她上了马车,他颤了颤唇,问道:“公主,可有法子救活云书秋吗?”
“此番看命。”顾百锦淡淡说道。
她手上有禁术书,若用了,云书秋自是会活,可她本就是这大恒王朝的长公主,厌恶这等禁术,而又何去用这禁术复活一人?
逆天而行,是要遭报应的!
顾百锦让素儿挑了一个风水尚好的地方,好给云书秋葬好,而一边,露玉和一人会面了。
醉乡楼,是恒都最大的酒楼,露玉一步跨了进去,便看有一人坐在窗前,手拨拉着碗里的花生米,颇为悠闲。
那是个女子,着了蓝水烟雾上襦,内扣单白抹胸,腰间被束带懒懒扎着腰,水蓝的裙摆一层一层垂在脚下,她身侧搁了数层高的碗,堆得比她的人头还要高,见露玉来,她不耐蹙了眉,挥挥手示意她坐下。
“有事快说,没事快滚。”朵生用筷子戳着木桌,烦躁道。
“你还是这般暴脾气。”露玉一笑,坐下,末了,又再道,“温芍被关在皇家内狱了。”
朵生皱眉,抬眸飞速瞥了露玉一眼:“你这是让我去救她?”
“是,大人若是出手,想来救出温芍不在话下。”露玉勾唇笑言道。
朵生又唤着小二前来上了一盘果子,一口一口咬着,待露玉等得没了耐性,朵生才冷笑道:“我才不去,强弩之末罢了,苗疆本就无几人,这次战事可是输了,这个风头劲让我去救温芍?你当真不是在讲玩笑话?”
说着,朵生顿了一下:“更别提,你莫不是忘了,苗疆可是困了我在那处多年!”
“可你是苗疆人!”露玉冷色道,“你既是苗疆人,便应为苗疆做些事。”
“做不到。”
“那你为何见我?”露玉不解问之。
“我啊,要带你见见两个人。”朵生抿唇一笑,拽着露玉上了酒楼的楼梯,一脚迈入了一雅阁。
那雅阁内竖着零零散散的百花屏风,屏风中央搁置了一长木案,上摆青花黑底的茶盏、茶壶各物,案旁坐了两人,一人绿襦裙,一人鹅黄襦裙,分明是失踪好久的明乐和墨灵二人。
“你们!”露玉微讶,正欲再言,却被朵生一脚踹得跪在地上。
“露玉,千丝泪的炼制人,朵生,懂长生之术,加之狱中的几位,这下便是齐了?”墨灵轻碾着茶叶,将其数数放入茶壶中,沏好了茶,端给露玉和朵生二人。
“朵生,你还算知趣。”明乐望了一眼朵生,抿唇淡笑道。
朵生咬了咬牙,握住那茶盏,半晌不吭声。
“流光逆可有传人?早知苗疆如此生乱,我就会烧了闻书楼,当年不过是主子给你们留了一条后路,你们竟是猖狂起来了。”明乐手握着戒尺,一掌拍向朵生手背,朵生不敢躲,看着那戒尺在手背印下一红印,咬着下唇不语。
“露玉,你和温芍倒是大胆,敢拦着我二人入素衣墓。”说着,明乐便看向露玉,眸光渗着淡淡冷色。
“素衣墓封了多年,你去那无非是寻法子灭了我们,明乐,你就是个疯子!不活还要拽着我们!”露玉这下站了起来,指尖淡红的缠丝卷上明乐腰间,正欲用力,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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