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漂泊数年……”
苏软躺在草席之上, 恍若间有见一女子踏雨而来,在长街喧嚣中坐在小摊后,笑吟吟给她递了一盒墨胭脂。
她不是个好人,苏软亲眼见过那女子杀过几个人,鲜血弥漫了她的眼,她在街角处瑟瑟发抖,却眸中含着希冀的光芒。
彼时她着一身破衫,外披的麻布裹着她干瘪瘦弱的身子,她被青肿的眼望着那个女子,颤声叫了一声她。
那人回眸拧眉,转身欲走,苏软一慌,忙跑过去揪住她。
她哀求道:“求求你,帮我杀几个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女子闻言,蓦然笑了,低头掰开了她的手指,款款说道:“我要的,你给不起。”
苏软咬咬牙,正欲再言,那人身影却渐渐隐没在墨山画雨中,她身子颤了颤,佝偻着身子缩回宅子里,她回到院子里,见到那个名为她爹爹的人,坐在石桌上,张口闷下就是一口烈酒,见她来,他笑了,却笑得脸部狰狞,她一退,要跑,但躲不过那人的魔爪。
“爹爹,我是软儿,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苏软吓得紧闭上眸子,那人一拳锤到她腹部上,她痛得额头汗珠渗了出来,正欲再言,那人提着她丢了出,冷冷说了一声“滚!”
苏软如同大赦,忙爬起来迈着腿跑了出去,风吹得她额发四飞,她坐在湖旁,看到有人匆匆入了那让她害怕的院子,她动了动脚,缩着身子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进去就说了:“主子,那个奸夫……”
话音未落,那人便得了苏城一个冷眼,忙吓得合上了嘴。
“主子,大姑娘二姑娘也都是苦的,你平日还是少下点手,毕竟那事不怪姑娘。”那人叹了一口气。
苏城将酒壶一把甩在地上,淡香的酒酿晕湿了那人鞋尖,苏城拂袖起身,瞥了一眼躲在墙后的苏软,嗤笑不已。
“贱种!一个都不是我的,谈何让我仁慈?”
苏软身体一僵,眸子因忽来的言语震得她颤了颤,她拖着腿走出了府外,看到了邻府门口有一对眷侣正品着茶,絮絮叨着话,她护住发痛的右臂,红着眸子瞪着那二人,蓦然转身回了府。
呵。
她不得安宁,那人何须安宁?
苏软又找到了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叫墨灵,她找到那人时,那人爬在摊位上歇息,但她一来,墨灵就睁了眼,抬眸笑了笑:“又来了?”
“嗯,你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苏软淡然说道,头次于端直了身子,黑眸眨也不眨瞧着那人,她眼底的狠厉让墨灵不由垂眸一笑。
“好,我帮你。”
墨灵俯身从数多胭脂中摸出一白玉胭脂盒,塞到苏软怀里,苏软见是玉乘的胭脂,一时慌乱,半晌故作镇定扭开盖儿,见那胭脂红美得惊人,正欲拿手碰,却被墨灵制止。
“这有毒,沾一点你便会烂了肉只剩白骨了。”
苏软闻言骇然,却喜得很:“多谢姑娘。”
墨灵笑:“无须,不过得要你一物还有万两银子。”
“何物?”
“你的心。”
苏软怔愣,咕哝道:“可是没了心,我又如何活得了?”
“放心,你会活着。”墨灵安抚道,又低眸朝苏软耳语几句,苏软怀揣着那白玉盒子,缓缓颔首,几步走了,她拂唇笑笑。
她回府时,看到一侧有一男子站在邻府,那苏莞正对着那男子,不安唤了一声“爹爹。”
苏软恍然大悟,低眸唇微勾,一步一步走进了府,便将此事告诉了苏城,罕见的,苏城并未打她,她小口松了气,她爬上了墙头,看着苏莞和她夫君拾掇着物什,明日就欲躲那些前来索债的土匪,她摸了摸怀里的白玉盒子,就看到一妇人立在墙角下,弱声唤着她。
“软儿。”
“别叫我,贱人!你哪配做个娘?”苏软从墙头跳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
苏氏唇颤了颤,想要说什么,却揪着袖子半晌不动,待苏软走了,才怯怯回身,叹了一口气。
次日,苏城便将苏莞唤到了苏府,苏莞念着要走,去一趟也无妨,就去了,迎面而来的则是一青花的瓷瓶,她蹲下身,抱着头见那瓷瓶摔到了院里,她抚着胸口,脸色煞白地唤了一声:“爹爹,你这是何意?”
苏城一掌扇来,苏莞这下避不及,只听“啪”一声,她侧脸肿烧起来,牙齿都飞了出去,她红着眸子瞧着那人,身子不由颤抖,那狂风暴雨般的袭击逼得她缩在桌角,可那人仍是不放过她,苏莞急了,搬起一旁的瓷瓶,径直从那人头上摔了下去,苏莞手颤了颤,紧闭上了眸子,正待那人的攻击,半晌却风平浪静,她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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