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冰块脸!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林凝儿提着小药锄,气鼓鼓地从另一片药圃里跳出来,挡在徐青石身前,对着楚寒叉腰道,“小师弟才上山多久?厚土灵体觉醒也需要时间温养稳固!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天生的冰魄剑骨,修炼跟喝水一样容易?有本事你也去玄阴土里把手插七天试试?”
楚寒剑眉微蹙,似乎对林凝儿维护徐青石颇为不悦。
楚寒冷冷道:“宗门小比在即,各峰弟子皆在苦修,以期崭露头角,为峰争光。我种药峰本就势弱,若再派个连引气都勉强的弟子出战,岂不沦为笑柄?届时丢的是师父的脸面!”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徐青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趁早禀明师父,换人出战。”
“宗门小比?”徐青石心中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是啊!”林凝儿转头对徐青石解释,小脸带着兴奋,“三年一次呢!各峰炼气期弟子都可以参加,比试炼丹、斗法、辨识灵植、阵法禁制等等,很热闹的!排名靠前的有丰厚奖励,灵石、丹药、法器,甚至可能被金丹长老看中收为记名弟子!这可是出头的好机会!”
她随即又垮下脸:“不过…冰块脸说的也是实话。小师弟你根基太浅,现在参加确实…有些勉强。斗法肯定不行,辨识灵植你大概只认识地灵草…炼丹?阵法?更别提了…”她掰着手指数着,越说越沮丧。
楚寒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他的目的已达到——提醒,更是羞辱。
他倒要看看,这个靠着“运气”上位的师弟,如何在即将到来的宗门盛会上,原形毕露。
林凝儿看着楚寒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转而对徐青石安慰道:“小师弟你别理他!他就是嫉妒师父收了你!小比还有三个月呢,你好好修炼,到时候…到时候师姐帮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就…就弃权!反正咱们种药峰历来垫底,也不差这一次!”
徐青石沉默着,小手却悄然握紧。
就在这时,莫玄松懒洋洋的声音从竹舍里飘出来,带着浓浓的酒意:“吵吵什么…扰人清梦…小石头。”
徐青石连忙起身:“师父。”
“嗯…”莫玄松似乎翻了个身,竹榻嘎吱作响,“那几株变异的‘金脉地灵草’,瞅着没?”
徐青石和林凝儿同时看向那片金黄灵壤中鹤立鸡群的十株地灵草。
“瞅见了,师父。”徐青石老实回答。
“去…弄明白它们为啥变这样…弄明白了…小比…或许有点意思…”莫玄松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鼾声。
弄明白变异的原因?
徐青石看着那十株叶片脉络流淌着淡金色光华的灵草,又看看脚下温润的灵土。
厚土返春……金脉地灵草……徐青石心中若有所思。
……
清河村,赤霄河畔。
深秋的河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吹拂着新筑起的石砌码头。
码头虽不大,却异常坚固。
岸边,一座座崭新的仓库和营房已初具规模。
身着统一青色短褂、精神抖擞的汉子们正在码头上下忙碌,将一袋袋沉重的官盐扛上停泊在栈桥旁的三艘中型货船。
船是徐家新购的,虽是旧船,但用料扎实,船体经过李铁头带人加固改造,显得格外敦实。
徐长河披着一件厚实的狼皮大氅,站在码头最高处,目光沉凝地注视着河面。
他身后站着王柱子和李铁头。
王柱子的腿脚已完全恢复,甚至更加灵活,气息沉稳。
李铁头则更加魁梧,裸露的手臂筋肉虬结如铁,隐隐有金属光泽流动,显然《徐氏锻体术》又有精进。
“里正,第一批官盐,五百担,全装船了!”一个精干的汉子跑上来禀报,他是张老栓从盐队里提拔起来的盐头,名叫赵水生,水性极好,为人机警。
“好。”徐长河点头,“水生,这趟水路,是咱们徐家盐船第一次走赤霄河,意义重大。路线探熟了?”
“回里正,探熟了!”赵水生指着河面,“顺流而下,过老鸦滩、穿黑石峡、经回龙湾,到云崖县码头卸货,快则一日半。陈副千户派了十个水性好的军士随船护卫,都带着硬弩。咱们船上也有二十个兄弟,都是练过把式的,家伙也备齐了。”
“黑石峡…”徐长河目光投向远处那两座如同巨兽獠牙般对峙的黑色山崖,水流在那里变得湍急,河道收窄,是赤霄河上有名的险地,也是水匪最易出没的地方。“多加小心。记住,盐是其次,人和船,必须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
“是!里正放心!”赵水生拍着胸脯保证。
呜——!
一声低沉的号角响起,三艘盐船缓缓解缆,船帆升起,在河风的鼓动下,顺着湍急的河水,向下游驶去。
船头劈开白色的浪花,在深秋的阳光下,载着徐家的希望和未知的风险,开始了第一次航程。
徐长河一直目送船队消失在黑石峡的拐角,才收回目光。
他看向王柱子:“柱子,收地的事,怎么样了?”
王柱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里正,按您的吩咐,放出高价收沿河荒地的风后,确实有不少人来卖,大多是些贫瘠的滩涂和沙洲。不过…有一个人,一口气把黑石峡下游东岸那片最大的乱石坡,连带附近几百亩根本没法耕种的碎石滩,全都低价打包卖给了我们,用的是化名。下面兄弟去查了,那地契…最后绕来绕去,还是指向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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