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河转向陈副千户,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陈大人,烦请你以灵力,激发此符!真相如何,立见分晓!若是我徐长河诬告,甘愿引颈就戮!若是有人构陷…还请大人,还我徐家一个公道!”
陈副千户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徐长河,又瞥向脸色铁青、额头冒汗的冷捕头。
他虽官职不高,但沙场磨砺出的直觉告诉他,徐长河所言,极有可能是真!
赵天霸之死疑点重重,眼下这枚符箓,是破局的关键!
“好!”陈副千户猛地一咬牙,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徐长河面前,“徐里正,陈某便信你一次!
“任凭处置!”徐长河毫不犹豫,将玉符递出。
陈副千户接过那冰凉的玉符,入手便知不凡。
他虽非修士,但身为军官,体内亦有微薄真气。
他屏息凝神,将一缕精纯的真气小心翼翼地渡入符箓核心。
嗡——
玉符猛地一震!
符内那些繁复幽深的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柔和的、水波般的光晕。
光晕迅速扩散,在众人头顶的虚空中,凝聚成一幅清晰无比、纤毫毕现的光影画面!
画面中,正是赵天霸那奢华却弥漫着药味与脂粉气的卧房!
赵天霸斜倚软榻,面色蜡黄,胸骨塌陷,双臂裹夹板,正对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上下其手,言语污秽不堪。
随后不久,一道鬼魅般的灰影无视守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榻前!
那身影模糊,但一双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眼睛,透过光影,清晰地印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只见灰影枯瘦的手指一弹,一点幽绿得令人心悸的火苗,精准地没入赵天霸眉心!
赵天霸脸上的淫笑瞬间僵死,双眼暴凸,喉咙发出“嗬嗬”怪响,身体剧烈抽搐,仅仅三息之后,便彻底瘫软气绝!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塌陷处皮肤下泛起妖异赤红,七窍渗出焦黑血迹,口鼻周围皮肉焦痕宛然——正是“真气焚心”的完美假象!
光影最后定格在灰影无声消散的画面上。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刑部捕快、县卫骑兵,还是清河村民、清河卫,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骇。
“妖…妖法!这是妖法幻象!”冷捕头第一个从惊骇中回神,“徐长河!你竟敢用妖术迷惑众人!其心可诛!陈副千户,速速将此妖人拿下!”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冰冷的目光。
陈副千户死死盯着光影中那双阴冷的眼睛,作为边军将领,他对这种阴诡手段并不陌生。
陈副千户盯住冷捕头:“冷捕头!此案尚有蹊跷,想必刑部侍郎大人比你我更想抓出真凶!你可要三思而行。”
“……”冷捕头一时顿住,冷汗浸透后背。他本想奉命行事,只是眼下看来,赵天霸的死确有蹊跷,当真需谨慎行事。
缉拿徐长河事小,但日后侍郎大人追究起来,这锅还得自己背!
“烈焰谷!”人群中,一个老猎户猛地喊了出来,“那绿火…是烈焰谷的‘阴磷鬼火’!我年轻时在南疆当辅兵,见过他们用这邪火烧人魂魄!是他们!是烈焰谷杀了赵天霸,嫁祸徐里正!”
“烈焰谷!是烈焰谷!”
“狗日的仙门!太歹毒了!”
“还徐里正公道!”
人群之中,一时议论纷纷。
那些刑部捕快,个个面如土色,下意识地后退,再无半分刚才的趾高气扬。
“陈…陈副千户…”冷捕头声音干涩,“此事………容我……容我回禀刑部……”
压抑的空气为之一松。
徐长河身后的清河村民,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纷纷涌向徐长河。
然而,徐长河脸上并无多少喜色。
陈副千户走到徐长河面前,郑重抱拳:“徐里正,受惊了!此事陈某定会如实禀报,还你清白!烈焰谷如此行径,简直欺人太甚!我千户所,也绝不会坐视!”
“多谢陈大人主持公道。”徐长河还礼,目光沉静,“只是,烈焰谷行事狠毒,此番阴谋败露,必不甘休。徐某担心……”
徐长河话音未落,远方的天际,几道细微却异常刺目的赤色流光,正以惊人的速度,撕裂云层,朝着清河村的方向,破空而来!
【家族气运:上吉•龙盘大地→大凶•焚村之劫!】,徐长河脑海刷过一行醒目的气运提示。
一股远比冷捕头等人更恐怖、更炽烈、更纯粹的杀伐气息,轰然压至!
陈副千户脸色剧变,低声惊呼:“是烈焰谷的‘焚天隼’!筑基修士的遁光!”
西方天际,那几道赤红流光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前一瞬还在天边,下一瞬已撕裂长空,带着刺耳的尖啸和灼热气息,轰然降临清河村上空!
恐怖的灵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
刚刚因真相大白而稍显轻松的气氛又瞬间冻结!
五百清河卫组成的军阵,那凝聚的血气狼烟,被这股浩瀚如渊的筑基威压狠狠一冲,顿时剧烈翻腾、摇曳。
前排的汉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嘴角溢出鲜血,脚下踉跄后退,坚硬的矛杆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陈副千户及其麾下骑兵的战马更是惊恐地人立而起,嘶鸣不已,若非主人死死勒住,早已惊逃。
陈副千户本人也是气血翻涌,眼中充满了骇然:“虽然只是个筑基初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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