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三梦 第58章 君王令（20）

蓝婧虽然没接收到他心底的呼喊，大概还是猜到他现在的想法的。

叹了口气，道：“伯父先别生气，听婧儿说几句可好？”

上官鋆知道自家儿子的不靠谱，因此看上官宵朗那是哪都能挑出错来，哪哪都不顺眼，但对这个未来儿媳妇那是满意的很，放心的很。“你说。”上官鋆一度觉得，恒帝做的最明智的事情，最让他感恩戴德，效忠一生的事情，就是给他找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媳妇。

“婧儿知道，宵朗今日与诸公子们动了手，您心里生气。但您也是知道他一贯性子的，要是能忍得住，那还是他吗？”

上官宵朗撇唇，他怎么就一惯如此了？不过此时还求着蓝婧为他说话，他自然不敢多言，咽了咽口水，连着心里的话也咽了进去。

“再说，想必伯父也知道了宫里的事。”蓝婧眼睑微动。

上官鋆挥袍，“不错。”上官鋆瞥了眼上官宵朗，沉声道：“今日进宫，我也的确碰到了七殿下，并向陛下提了这事。”

“结果如何？”蓝婧追问道。

“陛下准了七殿下读书的事，在我门下。”上官鋆顿了顿才将话说完。

蓝婧眉心一跳，“婧儿并非是指此事。”

“那是？”

“宫中闫桲闫棱两位殿下的事，宵朗已经跟您说过了吧。”蓝婧话里笃定。

“不错。”

“那伯父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蓝婧笑道：“今日宵朗这一架，您不该责骂他，反倒该好好夸他。”

“爹，你听见蓝婧说的了嘛！”上官宵朗傲娇地扭头对着自家老爹道。

上官鋆看到他的脸就来气，举手就要打。上官宵朗一缩脖，没了声响。

“婧儿此话何意？”上官鋆整理了下袖子问道。

“闫棱的脾性，您是知道的。他在宫里受了宵朗的气，却被我与闫桲拦住了，所以没法子出气。到了宫外，必定要找宵朗的茬。”闫棱的个性说好听了，那叫不记仇，说白了就是个二愣子。

“那几家打架的公子，我也听说了。大多都是与刘相交好的几家，六殿下又是刘相之女良妃娘娘的儿子，自然这场闹剧是替闫棱出口气，孩子间的事儿罢了。闫棱那个性子，这口气只要出了，日后也不会怎样。这桩事就算过去了。”

“相比之下，婧儿觉得闫桲才是伯父要注意的。”闫桲远比闫棱家世来得高，他是贤妃的儿子，安阳王的亲外甥，心思盘算上也是超闫棱远矣。闫桲与上官宵朗年纪差的不多，比上官宵朗那是多了十个心眼儿都不止。当时的境地下，能忍住不像闫棱一般出手，事后也半点风浪不起，这样的人，才叫蓝婧防备。

“伯父此时应该这样想，多亏了这场架，六殿下那，是不必多想了。”刘相官场混迹几十年，稍一猜测，就会知晓这不过是少年间的一个小矛盾，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五殿下闫桲。”

上官鋆也猜到了蓝婧要说的话，看了眼上官宵朗。有了蓝婧帮忙说话，上官宵朗是自觉不用愁了，老神在在地，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你先出去吧。”上官鋆叹了口气，温声对着上官夫人道。

上官夫人本是但是儿子会被上官鋆怎么样了，才一直不走，有了蓝婧，虽然放了心，知道上官鋆不会当着蓝婧的面，把上官宵朗怎么样，终归是存了心疼之意，毕竟上官宵朗前几天的伤还没好呢。

“伯母先去休息吧。”蓝婧对上官夫人使了个眼色，“有我在呢。”

“那好吧。”上官夫人瞧了眼儿子，被上官鋆扶着送到了门口，“老爷，宵朗他。”

“我知道。”上官鋆揽着上官夫人，轻声道，“你身子弱，快些去休息吧。他再怎么样，也是我亲儿子，我难道还能真把他打死了？”

上官夫人轻推上官鋆，终于整颗心落了地。

上官鋆送走了上官夫人，看着上官宵朗还是那副样子，被蓝婧劝下去的三分气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嘶。”上官宵朗眼睛睁大，捂腿，“爹，你踢我干嘛！”

“怎么，你爹踢你还要找个理由！”上官鋆走到他面前，“给我跪好了！”

“不用。”上官宵朗闷声道，“您踢我从来没要过理由。”

“逆子！还敢顶嘴！”上官鋆巴掌抡圆了，想贴在上官宵朗脸上。

蓝婧半颗心都提了起来，上官鋆那一巴掌还是没打下去。

上官宵朗闭着眼，脸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上官鋆的手举了又举，放了下来，“出去！”

嗯？上官宵朗听到这两个字还以为说的是蓝婧，依旧直挺挺地跪着，咬紧牙，等待那呼之欲出的一巴掌。

“出去！”

这次老爹好像说的是他，上官宵朗微微睁了一只眼，“老爹，你说我啊？”

“出去，别在这碍着我的眼！”上官鋆喝道。

“好勒。”能出去还不开心，单膝跪地，腿脚跪的有些麻了，缓一缓。上官宵朗已经想好怎么跟蓝婧说道说道自家老头对自己的恶行了。

“没让你起来！”

“我不起来怎么出去嘛！”上官宵朗不满道，老爹是傻了吧。

上官鋆瞪着他，“跪着出去！”

上官宵朗极其委屈地扭头看蓝婧，蓝婧！

蓝婧偏头扶额，遮住眼睛。

哼！上官宵朗擦着地板出去了，到了祠堂门口，还不忘回头对着上官鋆道：“老爹，你可别难为蓝婧啊！虽说她一点儿都不心疼我！”最后一句说的声音极小，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得见。

“婧儿不是你！办事稳妥，思虑周全，我为什么要为难她！”

“那可不一定。您老的变态。”上官宵朗收声，看着上官鋆提起来的棍子，微笑，“你们两慢慢聊，慢慢聊。”

关上门，祠堂里只剩下蓝婧与上官鋆。

上官鋆像是累了，丢开手里的棍子，坐在凳上，合上了眼。

“婧儿，先前我对你和宵朗这孩子的婚事。”上官鋆长叹了口气，对着小辈说这些有些难以启齿，“你们两的婚事，其实我并不太赞同。”

“你可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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