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三梦 第49章 君王令（11）

“你的婚约？”林家小姐捂嘴偷笑，“你的婚约是陛下亲许的不假。但也挡不住有狂蜂浪蝶，做个姨娘也是好的呀。”

蓝婧虽知他长相好，但还真没听说京都里有什么人心悦他，起了兴致，“那你说说是个什么原因。”

林淑声音轻柔，带了软意，“还不是上官看你的眼神，带着蜜一样。其他人哪在他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再说，那小爷往日里谁在他眼前说一句你的不好，就动手打人，还不分男女，这样一看，那还有人敢往他眼前窜。”

蓝婧笑道：“到底是他脾气差，才不招人喜欢。你偏偏把名头安在我身上。”

林淑与她也是打小认识的，脾性都相似，哪里看不出好友口头上不说，心里是高兴地。“你就偷着乐吧，若说脾气不好，哪里比得上安阳王世子，不还是照样有人赶着似的投怀送抱。”林淑瞥了眼某个地方，蓝婧看了，紧了眉。

那边是林淑的庶妹，林菀。林御史的正妻生了一子一女，一女就是林淑，生林淑时上了身子，一直久病卧床。林御史为了管理家务，就提了个姨娘做平妻，就是这林菀的娘了。这平妻在林御史面前自然是温柔小意，管理后院也是一把能手。但对于正妻与嫡子嫡女自然谈不上多么恭敬，不敢明里挑刺，往往会克扣些林淑身边丫头婢子的用度，还会暗地里将自己女儿的用度改为与嫡出的大小姐一般无二。

这平妻虽没个儿子，只有个女儿林菀，但日日想凭女显贵，林菀中意安阳王世子，就一个劲了在安阳王妃面前献媚。

今日是圣上寿诞，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只有嫡妻，有诰命的夫人们才能参加。林御史也没昏了脑带个平妻来，只是带了林菀。

林淑看了林菀心里没了兴致，蓝婧也知她心思。“你哥哥如今报效军中，听说已是百夫长了，相信假以时日必定显赫，有这么个哥哥，你与你母亲也不会过得差。何必为自己不喜欢人不高兴。”

“是我多心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林淑心中的结却是难以结开。

轮到他们进宫，蓝婧牵着林淑向前走，“今日圣上寿诞，你可别丧着个脸了，免得又招人闲话。”

“哪有人关注我这样的小人物，都看着你这位清河郡主呢。”林淑也是聪明之人，接了话嘴道。

“我迟早有一天把你嘴给缝上。”两人携手相伴进宫，说说笑笑倒也有趣。

百官列席而坐，虽说圣上面前不可无状，但寿宴乃是喜宴，太过拘谨就没了意思。因此但凡宫里有几个亲信的，都知道了这次宴会，不能太死板，因此几个大人凑在一起对诗饮酒，闺中小姐们一起说着玩笑的，比比皆是。

蓝婧随了林淑与几位都在京都中颇负才名的小姐站在一起，到是因为她位分最高，都不似平常那样说笑，大多都谈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蓝婧看了出来，笑道：“马上就要开宴了，我就先过去了。”

“嗳。”林淑拉住她，有意让她结识这几位，“你平日里，不是在公主府里，就是上官家，与我们倒是生分了，圣上来还早着，也会有人通传，你急什么。”这几位的父亲都在朝中担任要职，比不上蓝垠，上官鋆，与一众皇亲国戚，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莫不是你又想着你家那只皮猴？”林淑带了打趣的意思。

几位小姐都是差不多年纪，平日里玩笑也是除了谈论闺中之事，也就是这京都里的大好男儿了，听及林淑说到了上官宵朗，都来了兴致。

最大大咧咧的胡将军府上的大小姐胡瑶开口，笑道：“我们姐妹几个，往日里都没见过上官公子，今日清河郡主可否引荐一二？听说他自小习武，本领高强，胡瑶当真想见识见识。”

这话若是听在不熟悉的人耳中，必定以为胡瑶对上官宵朗有意。林淑笑着解释道：“你可别以为这丫头对你未来相公有什么别的意思，遇上个无功好点的，她都想见识一下呢。”

一众小姐都笑开了，胡瑶也是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吐舌笑道：“清河郡主可别多心，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的。”

倒是第一次见说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的，蓝婧哑然，胡将军是有名的悍将，将门里的女儿大抵都是这样的吧。“叫清河郡主就太见外了，叫我蓝婧吧。”蓝婧倒是对胡瑶颇有好感，“上官他不过是从小跟着父亲舞刀耍棍过一段日子罢了，哪有你们说的那样，武功高强啊。”

“是了是了，都是传闻，没见过的事你们就不要信。”林淑笑道，“这京都里最了解上官宵朗的人莫过于他未过门的妻子了。”

胡瑶等人笑的脸上发红，蓝婧无奈看着好友。一众人由上官宵朗为开口，倒是彼此都熟悉了起来。

“陛下到！”尖锐的嗓音从堂外远远传来。

蓝婧告了句先走，便散了，各自站到父母身边。

长公主站在蓝婧身前，趁着陛下圣临，还有一会儿，问道：“婧儿，今日与林家小姐，胡家小姐聊得如何？”

“她们都很好。”

长公主一脸放心与喜悦，女儿终于不只顾着上官小子一个了，开始和正常的女儿家交往了。

蓝婧看着长公主显而易见的高兴，默默思考，难道是平日里真的自己太过孤僻？

错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都屏声息气，蓝婧也抬头静候。

上官宵朗的位置恰好在蓝婧斜下方，正握了只酒杯摆弄。蓝婧叹气。

当今圣上龙虎之年，逢上寿辰，宫内喜气洋洋，心情也是大好。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天齐恒帝闫釜朗声道。

恒帝携着皇后孙氏坐上高位，众人才敢起身。“今日众卿家不要太过拘束，随性就好。”

“谨遵陛下谕旨。”

歌舞声起，众人虽然依旧有交谈之声，明显比之前小了很多。

“上官，我听说宵朗最近习武有所小成？”

蓝婧注意着上官宵朗，听见恒帝提起他名字，上官宵朗还是呆愣愣地把玩着手里的酒盏，右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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