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修看着她眉欢眼笑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说明的情绪,张口就来,“红妆粉黛佳人俏,娇嫣闲静相思门。”
“哈,这首诗的最后两句你会不会背?”一听这两句,弯月更加起劲,憋着笑问他。
嗯?这是考他诗词?瞬时也没过脑,话已出口,收不回来。
“难耐相思湘水湄,唯与小妻解相思。”
“唯与小妻解相思。怎么,和尚思春了?”弯月笑逐颜开,打趣。
清早霞光万道,她背光而立,如梦如幻。
一时间,法修脑子里全塞满了那些如水诗句,记不起那冗长晦涩的经文。
小芙蓉,香旖旎,碧玉堂深清似水。
闭宝匣,掩金铺,倚屏拖袖愁如醉。
迟迟好景烟花媚,曲渚鸳鸯眠锦翅。
凝然愁望静相思,一双笑靥嚬香蕊。
佛祖啊,眼前美人如画,玉面芙蓉,实在是此生难得一见的美景。我不过是被这样的美人迷了眼,一时趁你不注意,口中心中犯了淫戒,想必您也不会在意吧。
法修早没了风仪严峻的样子,纵容着她当街笑的引人侧目,也不在乎路人的奇异神色。
等她笑够了,才提醒,“快走吧,在笑下去就到午时了。”
弯月咬唇,没了声,跟在他身后,“其实。”
“你刚刚吟诗的样子。”
“挺像王孙公子的。”
“首先,我不是像。”法修脚步不停,“其次,我就是。”
弯月撇嘴,说的这么小声,都听到了?“就算是,那也是从前!”
“那也是!”
“不过你真的以前是王孙公子?”
“你都是王孙公子了,还去做什么和尚啊?”
“是天底下好吃的都吃光了?好玩的都玩过了?万里江山都走遍了?”
“天下美食数不尽数,玩物成千上万,山河无边无际。”
“那你真是傻了才去做和尚。”
法修不知是笑是哭,当年他为何一意孤行剃度修行?原因早已忘却,如今听她一说,竟还有所留念,阿弥陀佛。
“。”尖锐的声音。
已是到了城门口,一灰衣道士手握幡旗,肩上搭了个黑布袋,腰间别了个酒葫芦,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守城的兵士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将他布袋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洒落一地。
道士跌跌撞撞往怀里塞了,过了检查,直愣愣往前冲,法修想拉着弯月避开,手才碰到她衣角。
一顿。好厉害的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对他施展定身术,法修暗中使力,却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这道士到底是什么人?
道士灰头蓬脸地撞到法修,法修后退了两步,发现已经能动,将弯月揽于身后,戒备地看着道士。
道士摸摸头,动动手脚,没什么大碍,不迭声地弯腰,“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要不要紧?”
“没什么,不用道歉。你没事吧?”弯月不知发生了何事,想着法修也没事,便出言道。
法修心中正是惊疑,道士长发遮了眼,只露出满是胡茬的下巴,单看去,只有约莫二十出头。
“不行不行,是我撞了你,自然应该负责的。”道士掏了掏怀里,摸出张纸条,“不过道士我,一穷二白,没什么贵重的能赔给你,就这幅字,是我亲笔所书,可以算得上是上佳之作,便给了你了。”
法修不动,道士直直伸着手,弯月略感尴尬,便想伸手接了。
法修冷声道:“既然是大师亲笔所书,又是难得的珍品,大师就自己留着吧。”
“不行!”道士食指左右摆动两下,将纸条一抛,方向是弯月头顶,弯月下意识地一接,法修紧紧皱眉,盯着纸条。
转眼间,道士已经没了踪迹,法修暗道侥幸,多亏今日这道士没有恶意,否则又是一场恶战。那道士修为怕是早已飞升之境,不知今日碰见究竟是福是祸。
弯月见不着那道士,心中也没什么想法,扯着法修除了城门。
纸条手掌大小,弯月轻轻展开,笔力苍劲,真可以说是上佳之作。弯月却是愣了,纸条上别无其他,还是道士那句,佛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这句本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说的是门第悬殊,相爱之人最后形同陌路的爱情悲剧。弯月心头一颤,手掌微合,纸条瞬间不见。
抬首对上法修的眼神,弯月歪头,“我们究竟要去哪?你快写告诉我吧,我这心底,是憋不住的想。”
“洞天福地。”法修遥指了个方向,心中也将那道士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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