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急忙去看慕容轩的伤势,风莫忧心中又惊又怕,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再见到慕容轩之时他竟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虚汗淋湿了衣衫,根本不敢再多想什么,只是略带着些沙哑的指挥着那些搬运慕容轩的人,叫他们慢些、稳当地把他送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按例,男子和女子是不能同在一个闺房之中的。可此时哪里有时间给她思考这些东西?“你们快些啊!都站在门口之前做什么?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若是都不进去,耽误了时辰,我就以耽误病患,任其伤口恶化,最终导致死亡。”
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活生生的大男人抬进风莫忧闺房去的两个汉子一听她这么说,当即便直直抬了进去。
他们可不想辛苦几年,最后却背上了“见死不救”这样的骂名。
关上门,风莫忧这才克制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去看那人。男子衣着破烂,身上多处擦伤,刀伤。肉从破开的表皮里翻出来,有些地方甚至还留着脓。不单灰头土脸的如同乞丐,更是身受多处致命外伤。
如若不及时救治的话,就怕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而且,在这样仔细的端详下,风莫忧自然已经认出了此人。阔别许久,风莫忧一直抖想着找个机会向他们报平安,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没等她去找他们,老天爷就让他们以这幅姿态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叶子?叶子!”风莫忧扬起头叫唤起来。她知道通常这种时候,叶子都会站在门口,她只要喊一喊,叶子就能听见。这样的行为在无形中培养出了两人的默契,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两人间的关系。
“叶子,帮我打盆清水来好么?还要一些化瘀散。”
外面没听到有动静,但风莫忧知道,叶子已经在准备她说的那些东西了。而趁着这个功夫,她自然是做些这个时间点能做的事情。
将那本就破烂得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衣服直接扯烂,开始观察起头身上的伤痕来。
一些不算太严重的拉伤,一些剌伤,很多擦伤,还有至少五条以上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些小伤痕她能用化瘀散增肌膏一类的东西摆平,可些已经溃烂的伤口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弄的了。
门被撞开,端着清水的叶子慢慢悠悠的走进来,边直接将水盆放到了床边椅子上。边从怀中掏出了化瘀散。
“忧忧,他……”
“嗯,就是慕容轩了。”自然知道叶子想要问什么,风莫忧将干毛巾过水,一点一点的擦洗着他的脸颊和身子,一边手指轻按着几处穴道。
他伤的太重,伤口没有得到治疗,一路上又染了灰尘石子儿一类的东西,小伤口还好说,这些深得触目惊心的,已经从内部开始溃烂。
坏血浓脓没有被挤出来,风莫忧怕她还没开始治疗,慕容轩便会因为身体自愈的缘故高烧不退,非死即傻。
“我会努力减缓他的自愈速度,尽力叫他溃烂的伤口好些,然后再割开放血。”等着一盆清水干净不复的时候,风莫忧才终于抬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
这炎热的天气根本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可民间的冰大多极贵,他们也不可能让皇上开恩赏给他们些。
是生是死,多少还是得看看个人的造化吧。
“我再去换!”站在一边早已被汗水浸透的叶子,在风莫忧将毛巾放入脏水中的下一瞬开口,边着急忙慌的端着盆子又跑了出去。
如果没有及时救助的话,慕容轩会死。
死亡,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个太过沉重的字眼。
叫叶子将小刀拿到火上烤烤送过来,风莫忧揭开了化瘀散的瓶塞。这份她特别改良过的化瘀散,药效,可谓是普通疗药的十倍。
也只有像慕容轩这样的重伤,才有机会用这样的猛药。
将褐黄色的粉末倒在伤口上,风莫忧又小心谨慎的伸手给它拍匀称了,再用纱布包扎起来。
叫叶子给刀消毒别无他意,就是想趁现在刮掉那些位于表面的烂肉而已。
烂肉之所以被称为烂肉,无非就是因为它的神经部分坏死,感受不到痛觉,维持不了身体机能了么?如果留下来,则定是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之后是这些伤口究竟会给慕容轩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是活血化瘀还是被迫截肢残疾,都要看慕容轩自己,而那些大伤口的处理方式。
普天之下,有上万人希望慕容轩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因为这个,她风莫忧也定要将他救回来!
风莫忧自认医术并不精湛。借着在上辈子学来的知识,她才多少懂些这些东西。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第一次出诊,第一次开药,第一次上山采药,第一次医好了人与第一次医死了人的那么轻松愉悦与毁天灭地,她都铭记在心。
风莫忧不是一个敏感的人。
喜欢一个人就拼了命的喜欢,讨厌一个人就拼了命的讨厌。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最重要的萌点。
爱憎分明。
小心翼翼将烂肉刮下,风莫忧手沾生肌膏,扒开了慕容轩的伤口,尽量将它们涂到最深处去。
这样好得会更快些,哪怕到头来还是要把痂子揭开,把脓挤出来,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一忙就忙了几个时辰。怕自己出了什么纰漏,让那些追杀慕容轩的杀手们阴谋得逞,她来回检查了数遍,也一直用解暑的凉水替他擦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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