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背对着瘫软在地的江桢桢,负手而立。
衣袂在巷中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竟透出几分遗世独立的孤高与深不可测。
听到声音的江桢桢吓得慌忙转身,呆望着眨眼间便出现在身后的男人,面露恐惧。
此刻的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作死。
而且作了个大的!
“你……你究竟是谁?这灵物为什么会这样?”
她搞不懂。
实在不理解。
这铃铛在她手中,不过是一件扰乱心神的灵物,为何到了此人手里,竟能展现出如此神鬼莫测的威能?
江木擦掉从鼻腔流出的血液,有些无奈。
果然,没有灵力作为根基,强行催动“东皇太初铃”内蕴的玄妙神术,反噬会立刻而至。
仅仅一次“乾坤挪移”,就震得他气血翻腾,脑瓜子都嗡嗡的。
若是被师姐知晓,还不笑话死。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瑟瑟发抖的江桢桢,语气平淡:“说吧,为何突然要害我?你我之间,似乎并无仇怨。”
江桢桢强撑着抬起头,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木江!你最好把灵物还给我!你既知我是神凰岛弟子,就该明白,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根本承受不起——”
“铛——”
铃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江木晃动铃铛。
江桢桢抱住头颅,发出凄厉的惨叫。
只觉得耳膜与鼻腔深处同时一热,温热的血液汩汩流出。
江木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江桢桢浑身颤抖,看向江木的眼神有恐惧,也有怨恨。
见对方又要摇晃铃铛,她吓得连忙开口:“我说!我说!是雪缨师妹让我来的,她不想被你纠缠,就想让我杀了你。”
女人耍了个心思。
试图把脏水泼到石雪缨的身上。
江木却笑着摇头:
“石雪缨性子是傲,也有些自命不凡,但杀人这种事,她做不出来。我与她一同长大,再了解不过。”
江桢桢哆嗦着嘴唇,一时语塞。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江木略一思索,有了猜测,“方才我是从燕夫人家中出来,转头你就追了上来。
想来,是那位叫温煜的公子哥见到了我,心中不忿,所以才让你这位‘好师姐’来教训我,对不对?”
江桢桢眼神闪烁,随即又把责任全推了过去:
“没错!就是温煜!他怨恨你是雪缨师妹的青梅竹马,怕你坏他好事,所以苦苦哀求我杀了你!你要报仇,就该去找他!”
“啧,还不老实啊。”
江木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那小子心眼小,胆子其实也小,不至于敢杀人。我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定是你这贱人在旁煽风点火,怂恿所致。”
江桢桢有些麻了。
这家伙是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掴在她脸上。
江桢桢被这一巴掌扇得扑倒在地,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自幼被家人娇惯、被师长捧在手心的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强烈的羞愤与傲慢让她下意识扭过头,怒视江木:“木江!我师父就在燕城!她若知晓你如此对我,定将你碎尸万——”
“铛——”
“啊!!!”
江桢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音波仿佛化作了烙铁,在她的大脑,在她的四肢百骸中疯狂灼烧搅动。
江桢桢巍巍颤颤地伸出手,抓住江木的裤脚:
“我错了……不要再摇了……求你别摇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
女人此刻无比后悔。
若能重来,即便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绝不敢来招惹这个煞星!
“晚了。”
江木继续摇晃铃铛,面色冷漠。
他才不在乎杀掉一个什么顶级宗门弟子,对这种女人千万不能手软和心存侥幸。
现在求饶,转头缓过神就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不过他记得师姐这法宝有一种可以完全控制对方神魂的秘术,可惜现在他没有灵气支撑,强行施展反而会损害自己神魂。
所以……灭口是最佳选择。
“啊!!!”
女人痛苦哀嚎着,在地上不断打滚求饶。
血液从七窍涌出。
慢慢的,她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眼里的光彩渐渐涣散……
直至,气息彻底断绝。
江木见对方没了动静,这才停手。
他开始思考怎么处理尸体。
杀过人的都知道,处理尸体往往比杀人本身更麻烦。
不过……
江木盯着手里的铃铛,喃喃道:
“我记得这铃铛好像有毁尸灭迹的能力吧,师姐可是经常使用的,怎么用来着?似乎……先得念一段口诀?”
江木思索片刻,试探性的对铃铛说了句:
“我爱师弟。”
铃铛没有动静。
江木再念:“我爱江木?”
还是没动静。
“小江是我的最爱。”
“我要嫁给师弟。”
“师尊你个贱人,抢我的男人。”
“……”
江木说了一大堆,铃铛始终纹丝不动。
就当他准备放弃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师弟,用力。”
嗡——
铃铛微微一震,瞬间泛起一圈黑色的光纹。
江木一头黑线。
师姐这句口诀信息量真大啊。
他不敢细想,将江桢桢怀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随后,他握紧铃铛,将其抵在对方尸体的正上方,轻轻摇晃。
一滴黑色浓稠,宛若墨汁的液体缓缓滴落下来,落在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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