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娴的拿捏之路,以丢下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结束。
但她的主动上门,算是变相给江木缓解了不少压力。
毕竟暗处有很多人盯着。
江木身为衙门人员,不太好主动去舔这个女人。
对方主动来找他,更能体现出自己身不由己,也会让暗处的人以为唐锦娴扛不住了,给他这个傻子施加压力。
翌日,江木吃过早饭便去找石宝碌。
结果这家伙一大早就跑出去,寻找他那只走失的宝贝小鸡仔了。
江木很是无语。
也终于理解为何之前安叔,不太情愿在衙门里给石宝碌安排差事了。
照顾他一个“傻子”就很费神了,若再加一个,着实令人头大。
无奈,江木只好继续独自一人去探访寡妇。
将之前排查过的几家从名单上划去后,这一次,江木来到了一座颇为简朴的农家小院。
此次拜访的寡妇,名叫“霍绫”。
她的丈夫生前曾是翰林院学士,地位清贵,因参与编纂《文渊典》而深受先皇赏识,她也因此被诰封为五品宜人。
先皇驾崩后不久,其夫也因病去世,但她敕命夫人的身份得以保留。
丈夫死后并未留下丰厚家产,仅靠些许岁禄维持生活,并不富贵。
她的儿子名叫吴㐾,已有秀才功名在身。
其性格温和,对母亲极是孝顺,街坊邻里间风评极好。
吴夫人还有一位表哥,正在巡衙司任职。
名叫严苘山。
江木在脑中再次过了一遍信息,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
看到江木身上的官衙差服,她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些许戒备:“这位差爷,有事吗?”
江木语气温和道:
“婆婆,打扰了。请问吴夫人可在家中?在下是县衙的人,有些事想寻吴夫人聊聊。”
“稍等。”
老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她折返回来,将院门打开了些:“差爷,请进。”
“多谢。”
江木微微颔首,迈步而入。
在老嬷嬷的引领下,江木步入主屋。
进门后,一股淡淡檀香气味便萦绕在鼻尖。
只见屋内最里侧设着一张香案,案上是一尊小巧的佛像,慈悲垂目。前方香炉里插着三炷细香,青烟袅袅。
而一位身着素白衣衫的妇人,正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叩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妇人看起来三十五六左右,肤色白净。
五官说不上有多精致,却很端庄耐看,身段颇为腴润。
尤其配上一身白衣和周身那股沉浸佛事带来的淡然之气,别有一番魅力。
江木的视线只在妇人身上停留了两秒,便自然地扫视屋内别处。
很快,他目光一凝。
在靠墙的一张椅子旁,立着几根细细的荆条。
荆条?
江木眯起眼睛,不自觉回想起那些受害者身上的痕迹。
荆条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摞厚书。
其中还夹着树叶。
可见这位吴夫人,应该每日都在督促考核自家孩子的学问。
吴夫人站起身,淡如秋水的眸子望向江木,声音温婉却带着疏冷:
“不知差爷前来,所为何事?莫非是小儿在外惹了什么麻烦?”
江木回过神,拱手道:
“夫人误会了。近日燕城不太平,接连发生了几起女子失踪案,县尊大人特命我等加强各处巡防。并多留意像夫人这般贵人,暗中保护,以免被凶手盯上。”
江木又是对燕夫人的那套说辞。
听闻与儿子无关,吴夫人神色稍松,随即蹙眉道:
“听差爷的意思是,先前失踪的那些女子,与妾身有些类似?”
这女人很聪慧。
“正是。”
江木点头,“那凶徒似乎专挑与夫人情形类似的女子下手。故而夫人若需出门,务必要万分小心,最好有人陪同。当然,我等也会加紧巡查,尽力保障夫人周全。”
“多谢差爷特意前来告知,妾身记下了。”
吴夫人语气柔和了些,“平日妾身多半在家礼佛,甚少外出。若真察觉任何异常,定会第一时间报官。”
“夫人能如此谨慎,最好不过。”
江木见对方没有想让他落座交谈的意思,便说了几句注意的事项,准备告辞。
离开时,他目光有意无意投向墙上悬挂的一幅字,随口问道:
“这幅字写的真不错,我看落款有令郎的名字,莫非是吴公子墨宝?”
吴夫人看向那幅字,脸上露出笑意:“确是㐾儿闲暇时所书,差爷过奖了。”
江木顺势又夸赞了几句,说道:
“不瞒夫人,在附近巡防时,就常听街坊四邻夸赞令公子,不仅学问好,更是难得的孝子,可谓才德兼备。”
果然,只要夸赞对方的孩子,做父母的总会放下些戒备。
吴夫人笑了笑,随即叹道:
“㐾儿孝顺倒是不假,可就是性子贪玩,定性不足,前些时日还险些被杨家那位三公子带去那些烟花柳巷胡混。
若非妾身及时发现,好好惩戒了他一番,怕是要荒废学业了。”
江木见吴夫人话匣子有打开的迹象,欲要再问,忽然院门传来一道声音:
“娘,我回来了。”
江木仔细听着这声音,并没有与黑衣男的声音叠合。
不过当时黑衣男刻意改变声线,又戴着面具,哪怕最后气急败坏,声音也始终低哑,很难进行分辨。
一个年轻男子步入屋内。
他约莫十**岁年纪,面容秀挺。
见到屋内有陌生衙役,愣了一下:“娘,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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