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后吐血的那一刹,皇帝正在婉嫔宫里头喝茶。
婉嫔最擅弹奏琵琶,正端坐在树下拨弄琴弦,脸似娇花身如柳。几碟据说是婉嫔亲手烹制的小点心搁在大理石桌上,颜色可人又摆出花朵的形状,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泡的茶也是上好的碧螺春绿,开春茶叶尖上取最嫩的一点摘下,再用清晨的花露蒸煮,费尽了心思。
宫中一直伺候着皇上的李公公突然匆匆从拱门而入,径直走到皇上身边,支起手挡住半张脸,贴着皇帝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苏靖河的手稳若泰山地将茶送到自己嘴里,细细品了一口,“当真?”
“回皇上,千真万确。”李公公低头回话,气息平稳得当,丝毫看不出刚刚匆匆忙忙走进来的人是他一样。
“依你看朕该如何?”
“依着纲常伦理,皇上还是得去瞧瞧。”李公公不再轻声细语,而是用大家都能听得着的正常音调说话。
婉嫔的琴声早早地停了,待此时她才将手中琵琶交给旁边的宫女,走到皇上身边,看不出半分被扫了兴致的模样,巧笑嫣然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若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却要走,臣妾可不依。”
苏靖河将茶杯随手搁在大理石桌上,伸手就将婉嫔圈在怀里,惹的婉嫔娇呼一声,他笑道:“你这丫头,惯会撒娇,朕在你这呆了几日了?”
“才两日,再说了,皇上也去了别的姐姐那呀。”婉嫔得了巧还卖乖,不动声色地又往苏靖河身上贴紧了些。
李公公适时地道:“奴才该死,扫了皇上和娘娘的意。实在是事出突然,奴才也拿不定主意,这才不得已叨扰了二位主子。”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何事?”连李公公都拿不定主意的事,让婉嫔有些好奇。这李公公向来是皇上的半张嘴、半只手、半个脑袋,最得圣心,也最让皇上放心。皇上脑子里怎么想,想怎么做,李公公向来能猜出个**来,并且替皇上将事情办得服服帖帖,有时甚至不用皇上亲自开口,他便能从皇上的一个眼神中得知自己该怎么去做。
现在却有了他拿不定主意的事?
“不是什么要紧事,”苏靖河干脆将婉嫔提溜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婉嫔顿时只能瞧着那漫天的花瓣在空中挥挥洒洒,却回不了头看皇上一眼。“不过是皇后吐了血。”
“啊?”婉嫔心里一惊,这皇后可是有孕之人,竟吐了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她又好奇这皇上怎地如此镇定?一点儿慌张都瞧不出来。看来这皇后虽是怀了龙胎,但却不知犯了什么错处失了皇上的恩宠,倒也可怜。
“那您赶紧去看看皇后娘娘,还在臣妾这做什么呀!”婉嫔装作挣扎了两下,嘴上埋怨道:“皇后娘娘出了这等大事,皇上还有心思在这戏耍臣妾,忒不厚道。”
“竟说朕不厚道?”苏靖河突然伸手一抓婉嫔胸前两团软玉,婉嫔当即身子软了半截,又气又恼,当着众人的面却说不出话了。
“连话都不说,看来是真生了朕的气。”苏靖河扶起还没回过神来的婉嫔,无奈地摇摇头,“那朕便听爱妃的,去瞧瞧皇后吧。”
“唔,皇上!”婉嫔还想再说些什么,苏靖河已经慢悠悠地摆驾御清宫了。
“动作还不快点?忒没眼力见!”刚出坤宁宫,李公公瞧着婉嫔宫中的人都退了,立即冲着抬轿的轿夫呵道。
轿夫刚看到皇上和李公公不急不慢地从坤宁宫走出来,皇上还回头与婉嫔依依不舍地温存了会,看起来一幅从容不迫的模样,没反应过来怎地突然这么赶了?
“呆头呆脑的,快点。”李公公见此人愚不可及,知晓这人是不能留在皇上身边了,但此时也只能赶驴上马,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背,领头的轿夫赶紧加快了脚程,原本四平八稳的轿子都有些颠簸了。
苏靖河刚刚在坤宁宫使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铁青的脸色,和额头上暴怒的青筋。
“到底怎么回事?李玉?前日不是还跟朕说皇后好得很!怎地突然变成这样?你倒是跟朕说个明白。”
李公公也想叫冤,打听来的消息明明是皇后一日好过一日,谁曾想今日却突然生出变故,让他也没出说理呀。
“皇上,听闻御清宫的宫女说,这些日子皇后一直盼着皇上去瞧瞧,但皇上……”话说道这,也就打止了。苏靖河何等聪明,顿时了然,自己那个傻皇后啊,是生他的气,气得竟吐血了。
苏靖河此时对皇后担心不已,但也只能够暗怪自己思虑不周,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人心。皇后对他苏靖河情深义重,而他却只能受形式所迫,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让她安心。虽说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和他们两人的孩子好,但如果皇后现在就被他气没了,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皇上驾到!”
皇后静卧在床上,全身盖着被子,只留一只手在外,御医正隔着帕子为皇后诊脉,见皇上驾到,赶忙后退了一步,和屋子里一众宫女一起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后如何了?”苏靖河直接坐到皇后床边询问太医。
“回皇上,皇后娘娘思虑过多,又一时气火攻心,原本并无大碍,但加上皇后娘娘向来体弱,又怀着龙子,才会出现这咳血之症,需得才服几贴清热去火的药方子,好生调养着,最好是心平气和,莫再动了气,才能转好。”李太医瞧出皇上心急,赶紧捡了重点要点来说,但他还有一丝迷茫,这皇后脉象看似虚弱,但内里却好似有着一股真气,以他多年的诊断经验却也一时无法说出个好坏来,暂且看不出会对皇后有什么影响,也只能先与皇上详细说了情况,再静观其变。
皇后此时并未睡着,太医和苏靖河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十分清楚,但意识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局限住了,让她不愿意去听去思考。
好像苏靖河会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好像这吐血就是她故意引他来的手段,原本心里是气的,却不想显露出她的气恼,但现在看到这人到了自己跟前,还在担心她的情况,她又不那么生气了。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千回百转,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缄默着闭着双眼。又听到苏靖河命人都下去了,只留下两人相处。这情形使皇后一时又回想起不久前两人刚像这样说过话,明明发生的事还没过去多久,此时再次发生却好像隔了有半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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