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天蓝眼睛里还带着笑意,可我攥着七彩钻石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刚才蛇姬的嘶鸣还在耳边回响,大厅里的腥气像一张无形的网,裹得人喘不过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害怕都没用,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他的破绽,带着黄金孔雀和大家逃出去。
“大王您要找黄金孔雀与钻石何用?”我故意放缓语气,目光却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黄金孔雀——那只纯金打造的孔雀被他随意托在掌心,红宝石眼睛在蓝色火把下泛着冷光,像在嘲笑我们的无力。
大王闻言,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连眼角的纹路都透着一丝诡异的温和:“不妨告诉你,是为了找到我的哥哥。”他抬手晃了晃黄金孔雀,孔雀的尾羽在他指尖轻轻转动,“五十亿年前,我们带领舰队来到地球,这里的黄金粉末能修复我们星球破损的臭氧层——你手里的七彩钻石,其实是我们星球的能量晶体,只有它能激活黄金孔雀里的定位装置,找到我哥哥的踪迹。”
“你哥哥?”卡特先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警惕,“他也在这个空间?”
“不,他在地球。”大王的眼神暗了暗,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当年他反对用人类做采矿劳工,还偷偷帮你们发展文明,最后被议会流放,下落不明。我找了他几万年,直到感应到黄金孔雀的能量——就在你们从雅典偷走它的时候。”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我们都愣住了。五十亿年前?外星舰队?采矿劳工?这些只在科幻小说里看到的情节,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小流浪儿吓得嘴唇发白,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可还没等我们消化这些信息,大王的脸突然开始扭曲。他的金发像被无形的手撕扯,一根根竖了起来,皮肤下有绿色的纹路在快速游走,像有蛇在皮下蠕动。他的鼻子慢慢变尖,嘴巴咧开,露出两颗细长的毒牙,天蓝色的眼睛渐渐变成了竖瞳,淡绿色的眼白里布满了血丝。
“啊!”小流浪儿的尖叫刺破了寂静。
大王的身体在我们眼前快速变形,白色长袍下的肩膀开始收拢,手臂变得又细又长,指尖长出黑色的利爪,下身的衣摆被撑破,露出覆盖着绿色鳞片的蛇尾,鳞片在火把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轻轻摆动时,地上的石砖被刮出细小的划痕。
整个变化过程不过十秒,可在我们眼里却像过了一个世纪。眼前的“金发贵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上半身是人形,却有着蛇的头颅和利爪;下半身是粗壮的蛇尾,鳞片上还沾着绿色的黏液,黏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白色的烟雾。
“这才是我的原形。”蛇形人开口,声音不再温和,而是低沉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我们星球的人,都是这样的样貌。你们人类眼里的‘蛇’,不过是我们留在地球的基因残影罢了。”他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大厅里的蓝色火把剧烈摇晃,光线忽明忽暗,映得他的影子在石墙上扭曲,像一条巨大的毒蛇在爬行。
我心里的恐惧几乎要冲破胸膛,可怀里的七彩钻石硌着胸口,手里还攥着逃生的希望。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问道:“如果我不给你这七彩钻石,你会怎样?”
蛇形人停止狂笑,竖瞳死死盯着我,像在打量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那我就抢了。反正你们现在,不过是我笼子里的猎物。”
就是现在!我心里猛地一紧,趁着他说话分神的瞬间,突然往前冲了过去——他手里的黄金孔雀离我只有几步远,只要能抢到它,我们就有和他谈判的筹码!
蛇形人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黄金孔雀的尾羽,狠狠往回拽——黄金孔雀的底座还在他掌心,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利爪划破了我的手背,火辣辣地疼,可我不敢松手,死死攥着尾羽往后退。
“找死!”蛇形人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另一只手的利爪朝着我的胸口抓来。
“乔!小心!”卡特先生突然扑过来,一把推开我,自己却被蛇形人的利爪划到了胳膊,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外套。
我借着推力往后退了几步,终于把黄金孔雀从蛇形人手里抢了过来,赶紧塞进怀里,紧紧贴着胸口——那里还有七彩钻石,两件宝物终于都在我手里了。蛇形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了看我怀里鼓起来的地方,怒不可遏地嘶吼起来:“给我上!把他们的手脚打断,我要亲自从他们肚子里掏出钻石!”
大厅两侧的骷髅守卫听到命令,立刻举着武器围了上来。那些武器是长条形的金属杆,大概一人高,尾部有一个圆形的机关,我在地牢里见过骷髅用它——只要用手一抽尾部的机关,头部就会冒出蓝色的光束,能瞬间把石头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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