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额,怎么了?”
“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
“怎么回事啊?这几日怎么那么快?再来嘛!”
“算了,不来了不来了,你真是个妖精,老爷我这几日疲乏得很,过几日再宠你。”
“讨厌……这几日是怎么了?这么快,茶都没凉呢。”
“还不是老二那个废物点心,让他办点事都办不明白!”
“老二?他不是去华州盯着了么?还能出什么事。”
“哪有那么简单,那个朱……算了,和你也说不明白,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靡靡之声戛然而止,林靖蹲在墙跟下,听着屋中的人语,能够听得出来女人的不满和男人的无力。
其中一个声音他十分熟悉,那是他嫡长兄林竣的声音,另外一个……
也有点耳熟。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他爹林定北的妾室周姨娘。
听两人的对话,想必这般苟且的时间已是不短,恐怕这顶帽子,林定北在世时就已经开始戴着了。
此时,那二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林靖极尽耳力,想要再从中探听些有用的信息,只可惜,全都是郎情妾意,奸夫淫妇之言。
听得林靖兴趣索然,只好暂时退出院子,既然林竣说这几日林端都在华州,那不若先去他屋头看看。
于是,他纵身一跃,翻过两个院子间的矮墙。
林端的院子就在林竣隔壁,此时漆黑一片,但林靖运起虎力搬山劲内力,耳力增强,便有几缕平缓的呼吸声,从耳房传来。
应当是林端的侍女,此时已在梦乡当中。
林靖将注意力收回,随即施展纵光掠影,在夜色下一晃而逝,悄然摸向西厢的那间屋子,那是林端的书房所在。
屋中漆黑一片,林靖凭借月光和自己锋锐的目力,在屋中仔细翻找起来。
很快,他便在书桌旁的一个紫檀箧笥中,发现了一些账本。
【景熙二十一年,五月……初四日:收黑云寨金五十两,银一百二十两,玉十三套,布帛……】
【景熙二十年,冬月……十八日:收黑云寨金二十两,银五十两,玉八套……】
【景熙二十年,九月……初三日:收黑云寨金三十两,银八十两,布帛十匹……】
这些,赫然都是与一个名为“黑云寨”的山匪势力的资金往来。
一个是锦衣卫总旗之子,另一个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二者怎么会有资金往来,一种十分牵强但极符合眼下情况的真相,在林靖的脑海中呼之欲出。
然而,再往下翻到的账本,却令林靖触目惊心
【景熙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支:尤以俺答汗部铁器百斤……刀三十,枪二十……】
【景熙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支:尤以俺答汗部盐茶各百斤……铁器五十斤……刀十,枪十……】
【景熙二十年,七月……初六日:支:尤以俺答汗部盐茶二百斤……铁器三百斤……刀五十,枪五十……】
【……】
这已经不是和山匪勾结这么简单了,这是走私!
那“尤以俺答汗部”是蒙古鞑靼部的主要部落,长期占据河套地区,频繁南下侵扰陕西边境。
林端和林竣两个蠢货,为了挣钱,这是要叛国?!
正当林靖脑海中疯狂思虑之时,忽而瞥见窗外一道人影闪过。
“谁?!”
他下意识低呼一声,迅速将这几个账本收入怀中,随即便冲出屋子,果然便在院中见到一个黑影翻过墙头逃走。
林靖目光一凝,二话不说便施展纵光掠影,疾身追了上去。
一追一逃,只过了一面院墙,林靖才发觉追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小院当中。
但此际情势紧急,由不得他生出故地重游的感慨。
只见那人轻功一般,速度不快,只过了片刻就要被林靖追上,慌乱之下,他反手掏出一柄手弩,扣动扳机,只听“嗖”地一声锐啸,箭簇带着一点寒芒直向林靖射来。
林靖不慌不忙,右手须臾探出,看似飘然般轻缓,又迅疾如雷电,只是稳稳一捞,那支短小弩箭瞬间寒芒隐没,被林靖牢牢抓在手中。
形如烟缈难捉摸,势若罗网困蛟龙——这便是他昨日花了半天时间,练至入门的烟罗散手!
“还你!”
却不想,那支弩箭到了林靖手中,下一秒他便反手一甩,使出烟罗散手的一记“寒光追烟”,那弩箭朝前方笔直激射而去,直向那人后心。
“啊!”
一声痛呼响起,便见得那人吃痛踉跄,一时间难以止住奔跑之势,便翻滚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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