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内血腥味弥漫,漆黑的空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在林秋血影斑驳的脸上,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气息微弱,轻轻闭上了眼。
不知生死。
嗤!
郑毅胸口起伏不定,腰间配刀出鞘一寸,可就在此时,梁三思上前冲他摇了摇头,将刀按了进去。
“先走。”
林冬大步上前替自家大哥松绑,身边有两个河防军兵士相帮。
在解绳子的时候,看到自家大哥血肉模糊的身体,双手忍不住颤抖,眼眶中有泪水不停的打转,呼吸逐渐错乱,声音带着哭腔。
“哥。”
林秋还有意识,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背着他走。”
梁三思喊了一声,那两个兵士一人弯腰,林冬和另外一个兵士将林秋扶上了背。
血腥味萦绕鼻尖,林冬的那一双眸子中,杀意涌现,死死的盯着李乘风,只要他想,拔了刀就能直接将他杀了。
可最终理智战胜了愤怒。
李乘风虽只是不入品的典吏,但也是吏官之首,本来此次带兵冲击县衙就已经勃了县令的面子,若再杀了县衙的典吏,县令震怒,河防军也保不住林家。
在常山县内,河防军的能量远远比不上县衙,这一次能杀进来,完全就是因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县令,县尉县丞,三位主要官吏都不在官衙。
“从今日起,林家便与张家不死不休!”
林冬低着声说了一句,紧跟着走了出去。
郑毅压制着心中怒气,右手死死的握住刀,他怎能不气?林秋打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了二十年的毅哥。
如今又是他的妹夫。
说是妹夫,其实就和弟弟没有区别。
如今却被张乘风打的遍体鳞伤,连句话都没力气说出口,此剑若是出鞘,一定将他斩杀至此。
梁三思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先走吧,报仇也不是现在,别误了陈百户的大局。”
也就是这句话,直接将郑毅的怒火压在了肚子里。
郑毅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梁三思紧随其后。
在众人离去之后,李乘风才是缓了口气,但仍是不断的喘着粗气,他又不傻,早已经看出了郑毅的杀心,方才郑毅眼中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若不是被拦着,他活不过今晚。
缓缓站起身来,一鞭子直接抽在木桩上,发泄着心中愤怒:“他娘的王鹤堂,被摆了一道!”
院中,月光映照在墙壁上。
马蹄声骤起,嘶鸣不止。
林冬跟着郑毅走出牢狱,在天地清明之间,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只见有一行人骑马冲进院中。
勒马而止。
为首两人中,一人身着黑虎官袍,一人着黑鹰官袍,只不过这些人并不是河防军的百户与总旗,而是常山营的兵。
常山营的百户握着刀,也没有下马,就那么勒马立在那里,眯着眼睛,沉声道:“河防军越界了。”
常山营的百户与河防军百户并是一个级别,河防军百户乃是八品官,而常山营的百户只是九品,与河防军的总旗一般品级。
只不过在境界上,常山营的百户与河防军百户一般,皆是炼体大成,踏足炼血。
郑毅同梁三思不由得紧张起来,双双而立,手中扶着刀,面对炼血武夫,他们一点也怠慢不得。
炼体炼血,一字之差,相隔千里。
这还没完,若是只来了一位百户,一位总旗,二人也不会如此谨慎,常山营的百户总旗往左右一靠。
有一着绣犀牛官袍之人骑马缓行,在二人前方立定,身子往前一靠,平静的望着前方的河防军两位领头之人。
“河防军的总旗竟是这般不知礼数,见了本官,为何不拜?”
郑毅同梁三思相视一看,皆是拱手一拜。
“郑毅,梁三思见过县尉大人。”
九品见八品,理应一拜。
“嗯,那我再问,河防军无故冲击县衙,又是何缘由?”
孙县尉目光平静,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之意,身子往前一靠,扶在马背上。
“非是没有缘由。”
郑毅面对县尉,恭敬道:“张乘风无故抓我河防军兵士,我们只是来要人罢了,同为父母官,一内一外,为百姓做事,并不想同县衙为敌。”
“呵呵。”
县尉淡淡一笑,如此甚好,他冲着林秋努了努嘴:“那就把人留下,你们走吧,等案子查完,自会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郑毅微微一愣,又道:“大人,人,我们一定是要带走的,若是想把人留下,又是因为哪桩案子,以什么样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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