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可别取笑我了,再这样盯着我,我可都不会走路了。”
林秋笑脸打了个趣,坐回到位置上,给两人倒了杯酒。
两人相视一笑,酒碗相碰,仰头喝下。
闲聊片刻后,话入正题。
陈百户自顾自的喝了口酒:“刚才看到王鹤堂了吧。”
郑毅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看见我俩时,冷哼了一声,还啐了口唾沫。”
听着话音,林秋也随即清楚,王鹤堂就是刚才的那位身着绣虎官袍的百户。
“心情自然是不好,刚才来找我,就是要把他那位三弟塞到我这里,说能给二百两银子,但我没同意。”
陈百户咧嘴一笑,话音随意:“以前我不爱搭理他,但也没什么矛盾,见面还能笑着说几句话,现在是真的得罪他了。”
郑毅没有吭声,静静的听着后话。
林秋明显一怔,不过表情上没什么变化,而是在心中思忖着,难不成这位百户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百两银子只是用来打点上面,其实自己分文未取?
不若如此,为何没要王鹤堂的二百两。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对面的这位百户,脸上有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平添几分戾气,只见他摇了摇碗中的酒,轻声说道:“王鹤堂不该坐在那个位置上,之前的两年,河面没那么乱,他坐在那里也不算啥大事,可就在今年,大金牙扩张的太快了,黑水河上大大小小的势力几乎全要被收服,河防军随时都要点兵出海。”
“他日打起仗来,他一个靠送礼送上去的百户,一无打仗的才能,二无强横的武道实力,是要坏大事的。”
“两年前入的炼血境,这两年过去了,还在炼血境入门,我瞅他啊,武道这一途,也走不了多远了,走到头也就是个炼血境大成,半斤八两,不足一杆秤。”
陈百户仰头把那碗酒一口闷下:“他没能力做那一百个人的将军。”
说完,他抬头看着郑毅,没了之前的嬉笑之色,面容严肃:“小毅,我要你在年关前有足够能力坐上那个位置,让他从百户的位置上滚下来!”
听到这一番话,林秋看了郑毅一眼,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位陈百户对毅哥的期望这么大,竟然想推他上去做百户。
总旗到百户,看似只是上一个台阶。
实则不然,河防军一直以来,就是阶级森严,像林秋这样的普通官兵,只要有钱,有点关系,就能进河防军。
可要成为小旗,必须踏入武道,成为一名实打实的后天武夫,也就是炼体境。
这中间,或许还要用银钱来打点一下,但实力是硬性条件,入不了武道,给一千两银子也没用。
再说像郑毅这般的总旗,河防军有二十个,无一不是炼体境巅峰,距离炼血境就是一步之遥。
可这一步之遥,有人一辈子也过不去。
炼体境,再没天赋的人,苦修三四年,也能踏入,可这炼血境,若是一点天赋也没有,可就想也别想了。
除非是大家族的弟子,用能催生气血的宝鱼,宝植,还有山林中气血饱满的飞禽走兽,将其硬生生的推到炼血境。
炼血一途,天赋与机缘,缺一不可。
“我尽量吧。”
郑毅略一思忖,缓缓喝了口酒。
“不能尽量,要一定!”
陈百户似乎有些醉了,涨红着脸,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郑毅:“我一个月有十条鬼纹鱼,现在我也不太需要了,可以都给你先用着。”
“不可,陈哥,万万不可。”
郑毅忙摇了摇头:“你卡在炼血巅峰也有一年了,正是缺鬼纹鱼的时候,怎么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把宝鱼留给我呢?”
河防军阶级分明,普通兵士每月只有三钱俸禄,两条虎头斑,小旗能有七钱,五条虎头斑,一旦到了总旗,可就是一两银子的俸禄,还有两条鬼纹鱼。
陈百户盯着他:“小毅,整个常山县炼血境一抓一大把,可才几个炼脏?”
林秋也没有闲着,恰时给二人碗中续着酒。
“你其实也清楚,没个几百条鬼纹鱼,这道坎我是跨不过去了,你还年轻,气血正盛,天赋也不错,几十条鬼纹鱼下去,再潜心习武几月,炼血境说入也就入了。”
陈百户突然抓住郑毅的手,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郑毅突然一怔,陈百户心中的事,同他讲过,十年前,陈清浊不知从哪儿来,从小兵做起,一路平匪患,斩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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