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张震躲在青楼喝个烂醉,周身两个女姬仍在不断的给他灌着酒,一旁的狐朋狗友嬉笑着往嘴里扔了一颗蜜饯。
“阿震这是咋了,这般愁眉苦脸。”
一个满脸麻子的朋友问了句。
张震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也顾不上压抑心中愁闷,便在此刻,将郁气一吐而出:“他娘的,已经说好的亲事,黄了!就这么黄了!”
说着,他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满桌的碗一下子就翻倒在桌上,碗中的酒哗啦一声,倾泻而下。
受到惊吓,女姬的身子不禁抖了抖,本是扶着酒杯的手,立刻就蜷缩了回去。
一旁的狐朋狗友也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皆是闭上了嘴,没敢吭声。
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中回荡。
没流干净的酒,缓缓的往桌下滴着。
嘀嗒…..
一直在咀嚼蜜饯的那人也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大气也没敢喘一下。
其实,张屠户也并不是很了解自家儿子,总以为他戾气这般浓重,是没娶到郑巧,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只有张震自己清楚。
他….不服!
同样是人,林秋多个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沉寂片刻后,有人问了句:“那郑巧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家,咋反悔了呢?桃花村还有比你更优秀的人?”
张震已经把酒当水喝了,又是闷了一口酒,昏昏沉沉道:“还不是那个林秋,不知道从哪里发了大财,拿二十两银子做纳采礼,本来恰好的婚事,被他给搅黄了。”
众人听说二十两纳采礼,都不禁是一阵惊愕,这些人家中也不算太有钱,勉强混个衣食自足,让他们拿二十两出来娶妻还可以,可是做纳采礼,就有点多了。
这几个狐朋狗友是临村的,大都没听过林秋这个人,只知道张震以前时常叹气,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震哥,你不是说那林秋就是个臭打渔的吗,咋能拿出来二十两,是不是听错了。”
张震摇了摇头:“媒婆给我说的,错不了。”
闻言,众人也都没有说话,如果是往常谈起林秋,几人都会骂上几句,一个打渔户怎么和震哥比。
可是如今,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又是一阵死寂。
无人说话,张震显的更为烦躁,他想在别人嘴里听到林秋的坏话,听到林秋不如自己,听到他凭什么?
可是能拿出来二十两银子纳采的人,怎么会不如他呢?
大碗喝酒,想冲刷掉脑海中的烦躁,可愁闷这东西,往往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女姬在一旁也有些不自在,也不喂张震喝酒了,就只是给他杯中续着酒。
沉寂片刻,终于有道声音缓缓传出。
“震哥,郑巧也不是很好看,郑家也就是一般人家,也完全配不上你,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我村有个女子,年方二八,与你正合适,那身段长的极美,比郑巧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你可以让媒人去接触一下。”
“是啊,是啊,郑巧算个啥啊,也就是一般人,他配不上你。”
众人纷纷给张震找台阶下。
张震他一言不发,脸色愈发沉闷,如果不是林秋横插一脚,这些人在耳边说郑家配不上他张家,那他肯定欣然应许。
可是今日情况变了。
郑家连他家的婚事都没答应,可以看出,压根就瞧不上他,觉得他不比林秋。
这般情况,是哪家配不上哪家?
以往动听的话语,此时却觉得讥讽。
张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们平常不是主意最多吗,给我想个法子,把林秋给比下去。”
每逢冬日,他们几人都会在青楼里钻几天,这三年来睡过的女人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了,要说张震是真的爱慕郑巧,这些人自然是不信的。
至于原因,他们几人都清楚,张震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女人要最好的,酒也要喝最好的,事事都要争第一。
他要娶郑巧,压根就不是喜欢,单纯就是因为不服,他想做赢家,不想输。
这几个人主意是多,但也都是馊主意,真正能上的了台面的,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
见到无人回应,张震更为烦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喊了一声:“平常不是主意挺多的吗,今天怎么都哑巴了?”
众人被吓的一个激灵,虽说脑袋还是被酒冲的一团糟,但脸色陡然间都认真了不少,很明显是陷入了思考。
在这一伙人里,张震一直都是以领头的自居,其余人也都无所谓,只要有人能掏喝花酒的银子,谁来当领头的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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