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炁两人坐等了半天,一直到日头西斜,终于见到张师爷带着两个衙役从外面进来了。
那两个衙役一人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一个上面放着个木匣子,另一个上面盖着红布,下面高低不平,不知放着什么。
“哈哈……让贤弟久等了。”张师爷笑容满面进来,将几张纸递了过来,“来,这是贤弟要的路引,你收好。”
然后他又一摆手,示意身后的一个衙役上前,将那木匣子递过来。
“贤弟,这便是硝制好的人头,你可以带回去先祭拜亲人,明日再将人头送回衙门便好。”
“多谢张兄。”展念炁急忙接过,掀开看了看,确定无误后,转交给身后的丁铃儿收起。
张师爷又让另一个衙役上前,然后他将那红布一掀,露出下面的东西,银光闪闪的,原来是十锭银锞子。
“那白莲贼匪乃是朝廷通缉要犯,将其缉拿归案,是有赏钱可拿的。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乃是县衙代为支出的赏格。贤弟无须推辞,尽管收着便是。”
“诶呀,这可太谢谢张兄了,也请张兄替我二人谢过知县大人。”
这银子可是意外之喜,展念炁虽然知道缉拿钦犯是有赏钱,但懂的都懂,这笔赏钱拿不拿得到,能拿到多少,那都是未知之数。
如今这县衙居然肯给他们二十两银子的赏钱,要么就是这知县是个比较守规矩的人,要么就是这笔悬赏的金额太高,就算克扣之后,依旧还有二十两这么多。
但不管哪种,有的拿总比没有要强。
展念炁笑着将银子接过,顺手“漏”了一锭银子到张师爷的袖子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然这银子不是白花的,在送两人出门之时,张师爷凑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叮嘱道:
“贤弟,这县内必有白莲贼匪的耳目,贤弟杀了他们的香主,只怕他们会对贤弟不利。”
“贤兄妹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有伤在身,只恐吃了眼前亏。”
“若是贤弟信我,不妨先到那凌云寺中寄宿一段时日,且等伤好之后,再走不迟。”
嗯?
凌云寺?
展念炁愣了一下,刚要细问,却见那张师爷拱了拱手便转身急匆匆离去,显然是不愿多谈,只好将此事放在心底,径自出了县衙。
展念炁知道丁铃儿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在回去的路上,便提及了此事。
“铃儿,那凌云寺也是武林门派吗?”
“这个……”丁铃儿侧头仔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凌云寺的名气很大,乃是禅宗名院,香火鼎盛,但却不曾听闻以武僧出名。”
“家师也曾经提过凌云寺的大名,但也只是说寺中诸位高僧佛学精湛,持戒精严,定力深厚什么什么的,却不曾说过里面有什么武林高人或武道神功。”
“这样啊!”展念炁挠了挠头,有些搞不太清楚,那张师爷为何会有这个建议,“那张师爷为何会觉得我们可以在凌云寺安然养伤,而不会受到白莲教匪的袭扰呢?”
“唔……我听说凌云寺那里常有高僧驻锡其间,会不会是最近哪位高僧在那里挂单?”
“诶,这个倒是有可能。张师爷在本地的消息肯定比我们灵通,说不定便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这般建议我们。”
“那我们明天还去成都吗?”
“嗯……”展念炁仔细想了一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虽然他不知道张师爷为何说这句话,但他和张师爷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更没有仇怨,相反还相谈甚欢,甚至还送了张师爷几两银子。那张师爷附送的这个建议,对他应该是无害的。
“听人劝吃饱饭。反正咱们都是要离开龙游县的,顺路先去凌云寺看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若是安全,就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养伤,若不能确保安全,咱们再去成都不迟。”
两人商量好后,便不再提及此事,只加快脚步,回了小院。
“少爷、少夫人,祭奠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们快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漏的。”
两人一进院,小梅便跑了过来,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什么少夫人,不要乱讲话!以后要叫铃儿姐姐!”
展念炁眼睛一瞪,伸手弹了小梅一个脑瓜崩。
“哦。”小梅吐了吐舌头,目光偷偷在丁铃儿脸上打了个转,只见她满面通红,眼中一副羞恼的样子,但是却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心中自然便心知肚明了。
而且……少爷这脑瓜崩的力道也太小了,谁还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是怎么的!
小梅从小便看别人眼色长大,察言观色简直就是本能,如今为了不被少爷抛弃,那更是打起精神,要使出十二分的解数来,哄自家少爷开心。
只要能讨得少爷欢心,那挨几下脑瓜崩算什么呀!
打屁股都行啊!
展念炁两人仔细检查了祭祀用品,不得不说,小梅做事还是很稳妥的,什么元宝蜡烛黄纸白幡一应俱全,完全不用两人再操心。
最后在做好的令牌上面,写上亡故之人的名字,再拿出江波涛的人头,摆在祭坛之上,一切便都布置好了。
等到月上枝头,丁铃儿点燃了火盆,跪在祭坛之前,在月下向着死去的父母外公一番哭诉,再烧纸祈福,祝愿他们早日往生极乐,展念炁便在一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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