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马匹快步落于地面的声音响起,客栈外,一名信使匆匆进入,衣摆上满是尘土。
“将军,这望河乡乡君书信校尉,说这乡中发现有违禁物输送往来,猜测是那符县所为,校尉让我将书信转交于你!”
这信使匆匆来到上房中,却是直接朝着那坐在桌边的魁梧大汉递出书信。
“哦,乡君?”
魁梧汉子颇为惊异,“是那刘牧?”
他匆匆接过书信,翻看起来。
其上言明,乡中发现有铁料、铜料输送符县的踪迹,事关兵械与县城,不敢声张,便是直接书信递交于符关亭关隘中,守关的校尉,请求指示。
“这刘牧怎的书信给校尉?”
旁边,便有人出声询问,“莫不是此事,与望河乡无关?”
“也可能是这望河乡人已然觉察到我等正在查案。”
又有人开口,“便是贼喊捉贼,想把我们引到别处去,好将乡中铁料运走。”
“不管是否贼喊捉贼。”
那将军大手一挥,“此事已有乡君官面书信,符关亭调兵,便是有理有据。”
“请校尉派兵增员,我等先将这望河乡暗中围起来,逐户清查,若真无有那铁料的消息,再往别处搜寻也不迟。”
“先查望河,再查尧坝,最后无有痕迹,我等便往那符县而去!”
说着,他顿了顿,“等待援兵的几日,我们不止要夜巡,白日也要把住各处要道。”
“既然这一批批料子在这盐运渡口上岸,入了这望河乡便失了踪迹,那肯定还在这乡中,在某处乡民的屋头里藏着!”
……
“好狗,好狗!”
乡野间,一条眉心被人用朱砂点了一点红毛,区别于村中其他土狗的大黄狗正憨憨笑着,大快朵颐着乡民们给的骨头肉。
却是吃得极好,比乡里头一些贫户,还要吃得丰盛!
“吃饱喝足了,心头要记到给土地爷爷当差!”
旁边,黄启张着那枯瘦的手掌,搓着这大黄狗狗头上的毛发,“这次多亏了你,才能把乡里的人都给带出去,平安无事的带出去。”
“汪!”
大黄狗憨憨笑着,应了一声,却似是听得懂,极有灵性。
“我的天老爷,土地爷养的狗娃儿怕不是要成仙哦,人话都晓得听!”
见它应声,黄启那皱巴巴的老脸都笑歪了,“前些时日看他们那个架势,以为肯定要见阎王了,结果这几日却是平安无事!”
“土地老爷心肠软,看我们造孽,还是舍不得不管!”
“这望河乡民,世世代代都记得土地老爷!”
前些时日,他们三人坐下说起时,当真是觉着,这些个去外边采买,已经被盯上的乡中青壮,多半是没救了。
现在官兵的人追到乡里头,他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那一箱箱铁料、铜料出乡,咋个可能!
却没成想,土地老爷出手了,喊了条大狗来领路,趁夜摸黑,硬生生就给领出去了!
数十人,无一人被抓,却是稳稳当当出去了!
“可惜喽,你不会说话。”
黄启又有些遗憾,“如若不然,你给土地爷传传话也好,他老人家的圣意,我们这些凡胎肉眼咋个看得明白嘛!”
“汪汪!”
大黄狗喊了两句,却非人言,让这黄二大爷听不懂意思。
大黄狗,不会说话。
周仓的眼眸从其身上移开,敕封这乡村土狗,于消耗上,比起现世里那只大猫可要少得多。
那只大猫,抵触的心理很强烈不说,便是敕封后的灵性,都要比这大黄狗更丰富些。
大抵……
是一种感觉。
敕封后,周仓都能明了它们的内心,甚至于是它们的状态。
现世里那只大猫,刚一敕封,他心里头就有一种感觉,便是这猫儿能口吐人言,就好似神话传记中的妖怪般。
而这土狗,不行。
一敕封便知道不行,只能聪明些,更听话些。
或者,周仓愿意投入更多的香火愿力去施法,远比那大猫多得多的愿力,或也能变得似妖。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的香火愿力还有别的用处。
便连帮助着乡民,都是尽可能不消耗。
‘又是一日,如此,进入游戏却已有两月。’
周仓目光从乡道上划过,从乡民身上掠过,从……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动作。
农田中忙碌的农人,商船上维修的船工,客栈里的厨师,从山里狩猎归来的猎户……
以神明的视角,观察着乡里,是他每日都在做的事情,无时无刻。
周仓观察着,学习着。
虽然于现世中,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的知识量远比这古时的人要多得多。
但知识是一回事,经验却又是另一回事。
至少在现世里,周仓便是看了很多学习厨艺的书籍,却也没有机会实践,更别说知晓那些美食是个什么味儿。
除此之外,还有猎人狩猎的技巧,商船的船工、水手,或者……
而如今,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那个少年郎的身上。
——熊武。
“嗡!”
客栈的后庭中,熊武正扎着马步,挥舞着拳头,一身气血随着挥拳与呼吸,不断流淌,就好似其体内正有虎豹困束其中,正不停的吼叫着,想要挣脱牢笼!
——虎豹雷音。
而其体内,辰时服食的食物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化着,化作养分补充体魄。
这一切,无论内在五脏六腑的蠕动,还是外在肢体皮肉的变化,都在周仓的视线中,极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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