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老师 第19章 ：祸害别人

林向芸大惊，连忙起身，拉住了哥哥的双手说：“哥，没事了，没事了。人都走光了，没了，没了。”

哥哥浑身发抖，大哭着说：“我好讨厌，我不想跟那些人做朋友。他们想和我一起拼磁力片，我不肯，我不要……”

林向芸急忙拉住了哥哥的手说：“没关系，我们不和他们玩。我跟你玩，哥哥跟向芸一起盖大房子。”

黄微做好了饭，招呼着大伙一起吃饭，奶奶和爸爸上了桌，林向阳已经对桌上的烤鸡翅垂涎三尺了，一直喊着：“鸡翅，鸡翅，爸爸我要吃鸡翅。”

“好好，爸爸给你夹鸡翅啊。”

林向芸起身去厨房帮忙，黄微正在打汤。站在妈妈身后的时候，林向芸顿时觉得妈妈的背影很消瘦，站久了总要揉揉腰。

妈妈的腰不好，大概率是年轻的时候背着两个孩子背多了。

印象中的妈妈总是一拖二，像是一棵大树，可现在却也变成了棵掉光叶子的老树

她有些于心不忍，想起儿时只知道要和哥哥一视同仁，妈妈背了哥哥也要背她。记忆像是回旋镖一样来到跟前，她好像真的很自私。

妈妈的肩膀正在微颤，她走到近前，才发现妈妈正在揩眼泪。林向芸有点惊讶，她紧张问道：“妈，你怎么了？”

黄微轻描淡写地揩了揩眼睛：“没什么，你去吃饭吧。”

“妈，今天来的那些陌生人是要干嘛？奶奶是什么意思？”林向芸压低声音问道。

黄微闻言脸色拉了下来说：“你问你奶。我不想说。”

一餐饭吃的无声无息，黄微表情冷淡，只顾着照顾身边的林向阳。林峥嵘也只有奶奶先打开了话茬：“向芸啊，你和曲承什么时候准备有宝宝啊。你俩也结婚快两年了吧，也该有孩子了。”

“我们那里很多小年轻像你这个岁数啊，都二胎了。”

林向芸干干笑了笑说：“奶奶，不急。我和曲承暂时也不想要小孩。”

“年纪轻生了孩子才好恢复，要是你婆婆没空带孩子，就带到你妈妈这儿，让你爸妈给你带。他们还能不疼外孙啊……”

黄微冷冷地打断了奶奶的话说：“我是带不了了，我这辈子只能带向阳一个孩子了。”

黄微没看奶奶，麻利地帮着林向阳剔鱼骨头，然后把雪白的鱼肉往向阳的嘴里送。

林峥嵘见气氛不对头开口道：“妈，现在年轻人什么时候生是他们的自由，你就别管了。”

“我能不管吗？你都几岁了。两个孩子都没后代，你是要让林家断后啊，”说着说着，奶奶就老泪纵横，“你爸去世的早，我就靠着一家小吃店把你兄妹两人带大。你妹听话，嫁的好，现在都有两个孙子。那你呢，峥嵘，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也希望你儿孙满堂啊……”

“奶奶，现在不是大清朝。您也没王位让我们继承。何况您也有孙子孙女了。”

奶奶不满了：“向芸，长辈说话，别插嘴。”

黄微不甘示弱地开口：“妈，向芸这孩子就喜欢插嘴。我们家没有这个规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奶奶脸色不好看，搁下筷子说：“黄微，我知道你还在生妈的气。向阳弄成这样，你也不能全推到我身上嘛。我知道这些年你和峥嵘受苦受累了。孩子也长大了，等他成家了，有人照顾了。对你俩也是个解脱啊。”

闻言，黄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林向芸见妈妈正欲发火的瞬间，她先冷冷开了口：“我哥成什么家，这不是他的家吗？”

“向芸啊，向阳也27岁了，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林向芸被气笑了：“所以您想给他找个对象吗？”

奶奶还没看出林向芸脸上的恼怒，继续说：“我是有这打算，前段时间我同乡介绍了个女孩子，和向芸同岁，那孩子清清秀秀的和向阳很相配。”

林向芸忽然想起刚刚在楼下看到的那一家子人，说：“女孩子也是智商有问题？”

“没问题，只是自闭症，智商没有问题的。”

“那往后谁照顾谁啊？”林向芸又问。

“他们都成了家，是个小家庭了，互相照顾啊？”

“两个不能自理的人，怎么互相照顾啊？奶奶，你这是怎么想的啊？”林向芸反问道。

奶奶顿时哑了声，过了会儿又说：“媒人说还有个办法，乡下姑娘肯定不嫌弃，就是多花点钱吧。”

“奶，你还想买卖人口了？”

“向芸，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全家好吗？”

奶奶忽然抬高了声音，哥哥吓得锁着脖颈，拉了拉林峥嵘的衣服下摆，弱弱喊了起来：“爸爸，我要上厕所。”

“爸爸带你去上厕所。”

林峥嵘带着儿子离开了位置。席间只剩下三个女人，林向芸心头憋着一股气，满腹怨言倾倒而出道：“奶，您要是为我家好，就不该想着让哥娶妻生子的事情。我哥智商只有八岁，他怎么照顾自己，怎么照顾家人。？当年是您不愿意妈妈剖腹产才会让哥哥缺氧成为智商低下的孩子，你还想让他娶妻生子？”

“你难道还想祸害别人？”林向芸吼出了声。

奶奶满脸皱纹沟壑纵横，都在颤抖，她气急败坏地说：“行啊行啊。向芸你就这么对奶奶说话的啊。你哥哥的事情，这二十几年，我也难过。”

奶奶“啪”地一声把碗放在了桌上，说：“不吃了，吃不下。我回家！你们才是一家人，我算个屁。”

奶奶摔门而走，林峥嵘连忙追下楼：“妈，妈，我送你回去啊。”

林峥嵘没追上奶奶，林向阳伸手去拽林峥嵘的手说：“爸爸，我们去超市啊。说好今天去超市的。”

林峥嵘无奈叹气，看了看黄微母女二人后说：“我带向阳去楼下逛逛。”

话毕，父子二人下了楼。桌上只剩下林向芸和黄微两个人，死寂一片。林向芸有点自责，刚刚不应该向奶奶发那么大的脾气，让爸爸难做。她内疚地说：“妈，我去把汤热一下，你再吃一点。”

“不吃了，我们出去吃吧。”

奶奶走了，黄微感到放松：“你爸带着向阳出门了。我们也出门逛逛吧。”

林向芸跟着黄微去小餐馆吃了两碗云吞，回来的路上，黄微打包了点卤味，又去便利店里买了几瓶啤酒后说：“我好久没喝酒了。”

林向芸有点目瞪口呆：“妈，你会喝酒啊？印象中没见你喝过酒啊。”

黄微理直气壮道：“我天天照顾着你哥，哪有空喝酒啊！”

“但是今天，我想给你自己放个假。陪妈喝点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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