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西周程序员 第181章 记忆深渊试炼

楔子?永夜迷宫的青铜呼吸

昆仑墟的永夜如浓稠墨汁，裹着远古铜锈的气息。当首位墨家弟子的草鞋碾过迷宫入口的青铜纹路时，门环突然渗出汞状液体，在月光下凝结成殷墟甲骨文「归墟」二字。他腰间的铜铃骤响，却震不散扑面而来的青铜雾气 —— 那雾气不是水汽，而是千万悬浮的青铜纳米颗粒，在火把光芒中织就一张流动的《周易》卦象网，离卦的火焰符号如窥视的眼睛，在雾中明灭不定。

「小心镜中 ——」姜绾的警告被金属摩擦声割裂成碎片。

墨家弟子的瞳孔突然映出无数重叠的自己，每个倒影都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夏朝的兽面纹长袍、汉朝的深衣、明朝的飞鱼服，却无一例外眼神空洞如死灰。他惊恐地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青铜墙，皮肤表面泛起像素化涟漪，第四卷「虚数长安」的像素化 NPC 从他体内蜂拥而出，举着「删除真实」「格式化记忆」的标语牌围拢，标语上的宋体字边缘还带着电子噪点。

「他们在覆盖我的记忆！」他嘶吼着抓扯自己的脸，却扯下一块像素化的面皮，底下是流动的青铜液。话音未落，整个人如劣质动画般碎成青铜粉末，风中飘着未说完的半句：「观测者的眼睛在……」粉末落地时，竟在地面拼出一个扭曲的甲骨文「窥」，仿佛临死前的警告。

姜绾踏入迷宫的瞬间，青铜雾气如活物般钻入鼻腔，脑海中炸响九卷核心场景的混剪，如被扔进时空搅拌机：

第三卷参宿四爆发的强光中，她身着青铜大立人服饰，手持璇玑玉衡校准脉冲星，背后西周宫殿正在燃烧，火光照亮她眼底流转的重瞳，如流动的银河；

第五卷时间琥珀里，杨贵妃对着全息手机自拍，锁屏壁纸是她在古代修复青铜鉴的侧影，手机屏幕显示未接来电「观测者 000 号」，来电时间定格在文明覆灭前 1 秒；

第九卷青铜镜的裂痕中，未来萧决的能量结晶伸出手，掌心的星图纹身与她后颈的重瞳纹完美咬合，组成不断旋转的莫比乌斯环图案，环内闪烁着「文明重启」的二进制代码。

青铜墙壁渗出的液态青铜如逆生长的藤蔓，缓缓书写出实验名称，落款处前 97 任姜绾的签名如心电图般颤抖。她瞳孔微缩 —— 第 37 任的笔迹与她现代母亲的签名重合度高达 99.7%，连提笔时的回锋弧度都如出一辙。指尖刚触碰到「姜偃」二字，墙面突然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骸骨矩阵，每具骸骨的后颈都有重瞳被剜去的血洞，胸骨刻着周期编号与失败原因：

第 3 任（夏）：「青铜病毒失控，情感指数 0.3%」，肋骨间卡着半片二里头绿松石龙形器；

第 56 任（汉）：「曲率引擎暴走，爱意浓度不足」，脊椎骨扭曲成三星堆神树的形状；

第 97 任（明）：「记忆格式化失败，观测者介入」，喉骨处插着半枚明朝云锦碎片。

北纬 31.23 度，上海。

林教授的 VR 眼镜泛起雪花，无数个姜绾的人生片段如走马灯闪烁，每个画面都带着数据过载的锯齿边缘：

第 17 任周期，她在唐朝大明宫破译青铜镜密码，却被粒子刀刺穿咽喉，鲜血在镜面写出「勿信天命」的甲骨文；

第 64 任周期，她在亚特兰蒂斯操控曲率引擎，海啸吞没大陆前将文明数据注入玉琮，海浪中漂浮着第七卷的昆仑墟坐标；

第 97 任周期，她在明朝应天府绣制云锦，针脚间藏着「噬心蛊是钥匙」的密语，却被戴青铜面具的儿童从背后刺穿，临终前将碎片塞进杨贵妃的裙裾。

「所有周期的觉醒节点都是玉琮血契。」林教授对着麦克风低语，全息屏上的基因图谱突然变红，如跳动的警告信号，「但当前周期的萧决…… 他的星图纹身多了段抗收割代码，像是被人为植入的防火墙。」

殷墟头骨的震动如闷雷滚过实验室，裂痕与迷宫墙壁的青铜液纹路形成共振，头骨内掉出的玉简滚落在地，甲骨文在紫外线灯下发亮，每个字都带着灼烧痕迹：「当你看到这行字时，我已经失败了 97 次。观测者的棋盘上，我们都是棋子，唯有第 98 次……」玉简末端焦黑，显然曾被高温损毁，最后那个「次」字的笔画里，凝固着几滴暗红色的结晶 —— 那是干涸的血迹。

迷宫深处的青铜回廊里，姜绾在第 37 任自己的镜像前驻足。那人穿着与她 identical 的汉服，只是瞳孔纯黑如墨，镜中世界的像素正在吞噬她的身体，从指尖开始逐渐崩解成数据碎片：「萧决的星图纹身是观测者植入的定位信标！」她的指尖穿透镜面，在姜绾掌心刻下月球背面的坐标，触感如烧红的烙铁，「97 次轮回，他每次都会以 ' 天命司后裔 ' 的身份接近你，每次都死在你怀里 —— 因为他的心脏是神树的启动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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