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编书先生的竹简,小弹就发现竹上的牡丹章旁多了个小小的爪印——是那只半大的兔子夜里踩的,墨色的印混着竹纹,像给千年的约定添了个活泛的注脚。“兔子也想续故事呢!”他举着竹简往土窖跑,要把这新发现刻进“痕本子”,本子上的页脚已经磨出了毛边,像给无数个“续”打了个柔软的结。
周阿婆端着刚蒸的紫薯窝窝过来,窝窝上用灵果酱画了串省略号,和张婶挂毯上的绣纹一模一样。“给编书先生当干粮,”她往竹篮里塞了几个窝窝,“这省略号啊,就是留着让嘴馋的人添点甜,像故事里的空当,总得有暖填上才圆满。”兔子蹲在窖口的木牌旁,见周阿婆过来,竟用前爪拍了拍“恒藏”二字,像在说“我也守着这儿呢”,引得她笑着往兔子嘴里塞了块窝窝。
林欢和阿澈在土窖旁搭了个竹制的转经筒似的架子,架上挂满了竹牌,每个牌上都写着一句话——“今日牡丹浇了灵泉水”“新收的草药晒好了”“货郎带了城里的胭脂”。“这叫‘续语架’,”林欢转动架子,竹牌相撞发出“嗒嗒”声,“每天添一句,日子就续得明明白白,后人看了就知道,咱们是怎么把暖过成串的。”阿澈在每个竹牌的角落都刻了个极小的牡丹纹,“让字里也藏着花,续得更艳些。”
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承”字,说这字是“乛”和“了”“三”组成的,“乛是弯腰接,‘了’是完成,‘三’是多,合起来就是弯腰接过前人的好,再把它变多、传下去,”他指着续语架,“就像这竹牌,你写一句,我添一句,就是承;前人种牡丹,后人续着养,也是承,让暖像接力赛,一棒传一棒。”
张婶把编书先生刻的“灵果叶影”绣成了荷包,里面装着今年新收的灵果籽。“给要走的客带在身上,”她把荷包递给货郎,“籽落在哪儿,哪儿就续着万家圃的根,比书简还实在。”王婆则在荷包绳上编了个“续”字结,绳尾坠着片干牡丹花瓣,“风一吹,花瓣晃,就像在说‘接着长’。”
货郎带了个种药的老郎中过来,背着个药箱,里面装着本泛黄的药书。“听说你们的草药灵,”老郎中打开药书,“我这书里记着百年前的药方,你们续着种药,我续着配,让老方子在这儿活过来。”他当场用山民采的草药配了副安神汤,汤里撒了点灵果干,“这叫新承旧,暖加暖。”
午后的续语架在风里转得欢,竹牌上的字在阳光下闪,像串流动的诗。老郎中和李大爷坐在凉棚下聊药方,李大爷说:“我爹从前就用这野菊治头疼,现在你给加了灵果,更管用了。”老郎中笑着点头:“这就是承,不是照搬,是添点新气,让老东西活得更精神。”
青禾抱着桐木坯坐在灵果树下,试着用老郎中配药的法子调弦——把七弦琴的老调里,掺了点“迎客谣”的新韵,弹出来的曲子竟像老树发新芽,既沉得下去,又飘得起来。编书先生赶紧把这新调刻进竹简,说:“琴音也会承,比字更能传情。”
小弹和小石头用续语架的竹牌,给老郎中的药箱做了个小挂牌,上面写着“承古续新”,旁边盖了个胭脂印。“这样病人就知道,这药里有老祖宗的智,也有咱们的暖。”小石头举着挂牌说,老郎中转着挂牌笑:“要得,要得,这牌比药引还灵。”
傍晚时,老郎中要走了,留下那本泛黄的药书,说:“你们续着种药,我就续着来配,让这书里的字都活成药香。”货郎则挑着绣了叶影的荷包往城里走,荷包里的灵果籽在担子里轻轻晃,像在给未来的“续”打招呼。
夜风带着药香和灵果的甜,吹得续语架的竹牌响成一片。土窖里的灵果干在暗处续着甜,竹简上的字在月光下续着故事,桐木坯上的胭脂点像颗跳动的小心脏,承着所有的盼;先生在灯下给药书题字,写的是“承其魂,续其脉”,字尾盖了个小小的“承”字印。
林欢站在续语架旁,看着转动的竹牌,忽然说:“所谓承,不是背着过去的包袱走,是把前人的暖拆开,掺点自己的甜,再包成新的样子传下去,像这灵果酒,去年的酒底续着今年的新酿,才越陈越香,既认得老味,又尝得出新甜。”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续语架会添上新的竹牌,老郎中的药书会翻开新的页,而那方牡丹章,会在晨光里等着,给每个“承”盖印,让万家圃的暖,在“承”与“续”里,像灵脉的水,既记得源头,也奔向远方,永远活在新的日子里。
晨光刚漫过续语架的竹牌,小弹就踩着板凳往架上添新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老郎中的药书里夹着片牡丹瓣”,是他今早翻书时发现的,那花瓣干得发脆,却仍透着点紫,像从去年的春天续过来的。“这是花在给药书当书签呢!”他系紧竹牌绳,风一吹,新牌撞着旧牌,“嗒嗒”声里混着灵果叶的轻响,像新旧故事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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