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睁开眼时,欧阳素还蜷在沙发里熟睡,怀里紧抱着那个黑胶唱片盒,杏核吊坠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昨夜蹭到的荧光粉末。
我轻手轻脚地煮咖啡时,发现她昨晚随手放在料理台上的荧光笔滚进了马克杯里,杯底沉淀着星形的光斑。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欧阳素赤着脚走过来,睡裙肩带滑到臂弯,露出锁骨处被吊坠压出的小小红痕。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问,声音里带着未醒的睡意。阳光穿过她蓬乱的发丝,在梳理台上投下金色的光晕。我指了指墙上指向正午的时钟,她立刻瞪圆了眼睛:"我的航班!"
咖啡杯被碰翻的瞬间,我接住了倾倒的杯子,却没能拦住她慌乱中碰掉的唱片盒。黑胶唱片滑出来,在阳光下流转着虹彩。欧阳素跪坐在地上去捡,吊坠从领口荡出来,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时候的飞机?"我蹲下身帮她整理散落的唱片封套,指尖碰到她手背时感受到微微的颤抖。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上残存的星空美甲刮过表带:"改签了...改明晚..."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她低头时,发梢扫过唱片封套上的星图,那里用荧光笔新添了一颗小星星——就在标注着我们名字缩写的星辰旁边。窗外传来邻居家修剪草坪的声响,剪草机的轰鸣暂时填满了沉默。
"那你工作那边..."我斟酌着开口,却看见她突然站起身,赤脚踩过阳光照射的地板,从帆布包里抽出一叠文件。纸页哗啦作响,最上面那张印着鲜红的"批准函",日期是昨天。
"没事,那边这段时间还是很稳定的。"她把文件拍在我胸口,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音乐节前...要当你的头号听众。"阳光穿过她耳边的碎发,在文件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我低头看批准函上熟悉的签名栏,突然注意到边角用荧光笔画的小小五角星——和她昨晚在我太阳穴留下的如出一辙。欧阳素趁机抢走我手里的咖啡杯,就着杯沿荧光笔染色的位置喝了一大口。
"难喝。"她皱着脸吐舌头,唇上却沾着闪亮的荧光粉。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勾勒出睡裙下纤细的轮廓,也照亮了她脚踝上不知何时蹭到的唱片封套金粉。
我伸手擦掉她唇角的咖啡渍,拇指蹭到的荧光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突然踮脚凑近,发间的栀子香混着咖啡的苦涩:"所以...现在能听完整版了吗?"呼吸拂过下巴时带着柠檬糖的甜味。
黑胶唱片在唱针下重新旋转起来,阳光里浮动的尘埃随着旋律轻轻舞动。欧阳素盘腿坐在地板上,膝盖抵着我的,指尖跟着节奏在木地板上敲击。当唱到那句"你眼中有我见过最亮的星辰"时,她突然用沾着荧光粉的指尖,在我手背上画下第五颗星星。
"我很期待你们的表演。"她轻声说,声音淹没在突然响起的门铃声中。快递员送来的包裹里,静静躺着两张音乐节的VIP通行证——座位号也是连在一起的,看来我不止要上台,还要陪她一起看。
“其实我还是想知道你们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让你一直出差,现在那个传媒公司又是什么情况?”我还把我想问的都问了出来。
她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欧阳素放下咖啡杯时,杯底在桌面留下一圈闪着微光的荧光粉印记。她转身望向窗外,阳光在她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
"家里的事..."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杏核吊坠,银链在锁骨处微微发亮,"其实没那么复杂。"一阵风吹进来,带着楼下新修剪草坪的青草香,将她睡裙的肩带又吹落几分。
她突然赤脚走向阳台,帆布包上的指南针挂件叮当作响。我跟过去时,发现她正对着阳光举起左手腕——那串茉莉香珠在强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每颗珠子里都封着一朵干枯的栀子花。
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像是怕惊扰什么。楼下有孩童嬉笑着跑过,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欧阳素的目光追随着鸟群,直到它们消失在远处的楼宇间。
"传媒公司现在是别人的,"她转身靠在栏杆上,吊坠在阳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当初说是让我历练,其实..."她突然笑了,伸手拂开被风吹到唇边的发丝,"就是找个理由把我拴在身边。"
阳光突然变得很亮。我注意到她脚边放着一个牛皮纸袋,露出半截文件——上面印着"股权转让协议"的字样。她顺着我的目光,用脚尖把文件往里推了推,帆布包上的指南针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我真的有些累了,"她突然说,声音混着远处割草机的轰鸣,"他们一直想架空我,让我不得不去和徐涛在一起,就像家族联姻一样。"阳光照在她指甲残存的星空美甲上,像是散落的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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