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白溪爬上玄清峰的峰顶,眺望了几息远处的群山后,歪头对齐月笑了一下:
“大师姐,今日爬山无甚感觉。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再爬一遍?”
齐月甚是无所谓的颔首:
“好啊。你能坚持多久,大师姐就陪你爬多久。”
“嗯。那咱们就再爬一遍,我会逐渐加快速度的。”
“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再次登上山顶。
小白溪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看着立在旁边背着双手优哉赏景的齐月,也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我决定从明日起,上午至少爬山三遍。今日就算了,第一遍走的太慢,耽搁了些许时间。”
“好。”齐月仍是一口应了。
两人相伴下山,白溪仍留有余力,所以下山的速度并不慢,也不需人搀扶。
回院后,照例是白溪去浸泡洗髓药液,齐月则主动去庖屋里宰杀七锦鸡熬煮成肉羹,与白溪一同分享了。
午食后,白溪在院中忙碌丹药交易,齐月进主屋备置了几份朱砂与火焰草的混液,用笔在白板粗简上勾画火焰虫形符纹。
两人各自忙碌了近两个时辰。
等碗中的混液用完,齐月忍着头晕眼花,数了数今日完成的火焰牌牌。
嗯,一共三百二十六块。
“今日便如此吧。”
她清洗掉碗底残留的混沫,将余下的原料收进了储物袋中,斜靠在木椅上闭目歇息。
两刻后,院中响起“唰唰唰”的清扫声。
齐月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庖屋里灌了一桶清泉,准备回屋煮茶闲待。
“大师姐,我现在可以去你屋中清扫吗?”白溪握住手中的竹扫帚,扬声问道。
“哦,对哦,可以的。”
齐月想起昨日白溪提出替自己打扫之事,忙点了点头:
“那我在院中等你拾掇完再进去吧。”
“好。”
白溪回应了一声,进庖屋打了盆清水端入主屋去扫洒,齐月则拎去一个小水桶坐在石桌上煮茶喝。
“人生得意啊,嘿嘿嘿……”
但她并没得意太久。刚慢悠悠的品完四五盏茶,小白溪就探头出来唤她:
“大师姐,我在屋角看到一块东西,也不认得,大师姐能否过来看看?”
“好。”
齐月放下茶盏,跟着白溪去找那块床榻角落里的小东西。
她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个黑漆漆的丹丸,还散发着一丝极淡的冷异香味。
齐月没敢用鼻子细嗅,捏在远处,垂眸想了下,觉得这东西的气味好像有点熟悉。
再仔细一想,她面色顿时一黑。
【这不是劣等春药的气味么……?】
【难怪那个孽障昨日突然发浪,原是吞服了这鬼东西!】
她立即将这丹丸用一张油纸裹了个严实,塞进了储物袋。
“小师弟,我与你一同收拾屋子吧。”
齐月吩咐道:
“你替我将屋子角落都清扫一遍,我将一些陈年旧物整理一下,咱们分工合作。”
“嗯,好。”小白溪乖巧的应了。
一个时辰后,齐月将主屋中的被褥、床罩、储物用具什么的都给尽数拆了出去,堆放在院中。就连屋中窗台摆放的两只花盆、曾经用来搁放小零碎的罐子、白清扔进来的小饰物摆件等等都没放过。
屋中几乎只留了一套茶具和一只草织蒲团。
白溪则将屋中各处角落都认真清理了一遍,然后又将床、桌、木柱、墙面的浮灰细细抹了个干净。
看着如同被打劫一空的整洁主屋,齐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这样吧。”
她取出一只闲置的储物袋,将院中的杂物收了,准备过些时日,等空闲下来了再行销毁。
“大师姐,这些东西我替你处理了吧。”
小白溪指了指她手里的储物袋,有些羞涩道:
“我看里面有些小东西似乎还能用,咱们昨日刚购置了防护阵,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样啊。”
齐月想了下,建议道:“那你翻一翻吧,要是有价值你就卖了,再去买些新的物什。”
“嗯,我听大师姐的。”白溪乖巧应了。
齐月将那只储物袋递给了他。
见天色渐暗,她也没了饮茶闲歇的雅情逸致,干脆跟白溪一同做些晚食吃了,直接回主屋打坐修炼了一整夜。
第三日上午,白溪咬牙鼓劲,硬生生的爬了三遍玄清峰。
第三遍爬到半山腰时,他双腿已经抖如筛糠,但在一根木杖的支持下,还是一步一步挪到峰顶才跌倒在地。
齐月一把捞起他,扛回了月溪院。
她将汤药桶放进右厢房中,将从白廖亭那里讨来的百余瓶补气丸搁在木桌上,打开其中一瓶,倒出两粒送进了白溪口中,又顺手将那药瓶塞进他手里:
“自今日起,你可以泡中品洗髓汤液了。今日的材料我只用了一成量,日后我会根据你的体质状态逐渐加量。
我每加量一次都会提醒你,你根据身体的承受力再添服一粒补气丹。记住,一定要等汤中的药力散尽再出来。”
“嗯。”白溪颔首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听懂了。
齐月这才将他放入汤桶中。
小白溪一入木桶,立即被浓烈灼人的药水刺激的想要翻桶跳出去,却被齐月一掌摁在肩膀上,把他重新按回了汤液中。
“嗷嗷嗷……”
他在大师姐的魔掌下剧烈挣扎了数次,痛的惨叫不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失了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稳重风度。
齐月见状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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