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昨晚确实是进入了她的房间。”卡维并没有在艾尔海森的质问下退缩,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可那是因为我工具落在里面了,我必须去拿回来!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至于她为什么叫你叔叔……艾尔海森,你得搞清楚,她现在只有8岁的记忆!从一个8岁孩子的视角来看,叫你一声‘叔叔’难道不是非常正常、非常符合逻辑的事情吗?”
“这怎么能怪我?”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最后甚至开始数落起艾尔海森的不是:“还有就是……谁让你天天都板着一张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人脸’!表情那么凶,也难怪吕人会害怕你,觉得你是个可怕的‘叔叔’!”
“你的底气听起来很足。”艾尔海森面对卡维这一长串的“控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不知道从今天开始,如果没人替你支付兰巴德酒馆和其他餐馆的餐费账单,七天之后,你是否还能保持今天这样的底气。”
他对卡维使出了最致命的经济制裁策略。接着,他又冷冷地补充道,精准地戳中了卡维的软肋:“而且,你昨晚不仅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口头约定,还与你那可灵活调节的道德感妥协,私自进入了她的房间。”
“那本来就是我的房间!艾尔海森你不要太过分了!”卡维激动地上前一步,试图用身高和气势压倒对方,虽然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这场因我而起的争论,仿佛永远都停止不了。
我被夹在他们中间,听着那些关于“房间归属”、“经济制裁”、“道德感”的复杂争吵,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强烈的困意再次如同温暖的潮水般漫上,我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
我默默地转过身,像个游魂一样走回房间,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是“学者”,至少在我这个八岁孩子眼里,他们就是两个吵个没完的……大笨蛋。
*
再次醒来,并非到了第二天清晨,而是依旧处于沉沉的夜色之中。
我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熟悉的床上,而是浸泡在一个盛满了温热清水和绵密、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白色泡沫的巨大浴缸里。
一个有着健康深色皮肤、笑容爽朗的大姐姐,正撸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在泡沫中帮我清洗着身体和头发。
她头上那对随着动作微微抖动的、毛茸茸的兽类耳朵,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让我盯着看了很久,心里充满了惊奇和疑惑。
这……总该是在做梦了吧?
怎么会有长着动物耳朵的人呢?
“小姐,你醒了。”深色皮肤的姐姐察觉到我的注视,低下头,对我露出一个友好的、有些野性美的笑容,声音清脆地说道。
我梦里的……丫鬟?侍女?
说是丫鬟……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她身上因被打湿而更显轮廓的衣物,以及裸露在外的大片麦色皮肤和那清晰的肌肉线条……
这结实的手臂,这挺拔的身姿……看起来更像是故事里那种身手不凡的……打手呢……
只要她不是打算把我洗干净然后吃掉就好……
“我是卡维和艾尔海森先生临时雇佣来,专门帮你洗澡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和困惑,主动解释道,随即爽朗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很有感染力:“说真的,我接过不少委托,还没遇到过这么……嗯,这么奇怪的呢。”
“哦。”我眨了眨眼,原来这不是梦啊。包括这位长着兽耳、看起来又帅又飒的大姐姐。
眼前这个姐姐虽然第一眼看上去也有点凶凶的(可能是因为那对耳朵和明显的肌肉),可是她的动作非常轻柔,眼神也挺和善的,还会主动跟我解释……
这次……应该就不用哭了吧?
我努力说服自己。
而且,说实话,不用自己动手洗澡,被人像照顾小宝宝一样伺候着,感觉……还挺舒服的嘛。
就是被一个陌生人(虽然是姐姐)看光光和摸来摸去,有点尴尬和害羞。
“迪希雅,吕人是不是醒了?”卡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
“呜哇……”怎么有男人蹲在浴室门口啊!好可怕!
他不会突然闯进来吧!
变态啊!
我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泡沫深处缩了缩,只露出一个脑袋,紧张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她是又哭了吗?”卡维的声音带着担忧,又在门外响起:“唉,她一见到生人就容易这样。迪希雅,你先赶紧给她穿点衣服,我进去看看她,安慰她一下怎么样?”
“啊呜呜呜……”听他居然还想进来“安慰”我,我吓得哭腔立刻出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发出更大的呜咽声!
不要啊!
“……看样子。”正在帮我冲洗头发的迪希雅无奈地捂了一下额头,白色的泡沫顺着她深色的脸颊滑下一道痕迹,她对着门外扬声道:“她这哭声,八成是被你吓的,卡维。你就别添乱了,在外面老实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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