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他看着陆瑾瑜穿过密道,阔步离开,最终,挠挠头,还是折返回去。
他才不当孤家寡人,这就去堵楚酉去!
他倒要问问楚酉,到底是选择跟她那位师兄走,还是要跟他走!
而此时匆匆追出来的陆瑾瑜刚出密道口,便发现云海大师矗立在厨房外边,而沈清婼早已经没了踪影。
他下意识的想要询问云海。
云海已经先一步指向一侧的拱形小门:“她去天后娘娘庙里了。”
“多谢。”
云海轻笑一声,冲他摆手:“快去吧。迟了,怕你就见不到她了——”
陆瑾瑜:“……”怎么会见不到呢?即便清婼现在下山,也肯定要先回去楚家的。再说了,他和清婼风风雨雨走过这么久,清婼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时失言便一声不吭的离开?
她可从来都不会使什么小性子的!
现如今整座寒山已经尽在掌控之中,所以陆瑾瑜也没有多想。直到在天后娘娘庙里转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沈清婼的人,陆瑾瑜这才有些慌了。
他匆匆出了殿门,问外头扫地的和尚:“可见过清婼?”
“沈家大小姐进了庙里便没出来。”那和尚如此回答。
陆瑾瑜心底微惊,问话的语气也焦灼了些:“当真?”
“千真万确。”那和尚回答的笃定。
陆瑾瑜又急急进去天后庙中。
“清婼!沈清婼!”她若是不曾出去,怎会在这里消失不见?莫非这里也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吗?
可即便真有密道,她进去密道做什么?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陆瑾瑜心里越发慌张,又找了一阵,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云海所说的话。
然云海竟然也没了踪影。
陆瑾瑜只能让慈安发动寺里的和尚帮忙一起找人。
而此时天后娘娘雕像空了的内部,原本死死咬着唇的李氏听着外边没了动静,这才偏头看向了一旁已经被迷昏的沈清婼。
“沈清婼你别怪我!谁让你们步步紧逼呢?我们只是想找个真正能庇护我们的地方,好好活着!”
“你是我给他们的投名状!只要把你献上去,我就能得到一团免费的院子了!我和李如玉便不用一直在这里担惊受怕了!”李氏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胭脂水粉在沈清婼脸上胡乱抹了一通,随即按动了旁边一块地砖。
地砖打开,露出里面绵延向下的阶梯。
李氏扛起昏迷的沈清婼向下走去。
而此时清运县衙外一座荒芜的院子中。
一众捕快围聚在此处,正面色焦灼的在喝酒等待。
有捕快猛地摔了手里端着的酒碗,冲着等候在院门口的捕头道:“头儿,咱们难道就要死等在这里吗?”
“那妇人来路不明的,咱们问她任何话,她都语焉不详的!咱们真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她的身上吗?”
捕头也有点烦躁。
一脚踹了旁边东倒西歪躺着的酒坛子一脚,他没好气的道:“我也不想只把希望押在她一个人身上!我也想再从其他地方找几个漂亮姑娘当作备选!可现如今什么情况你们也瞧见了!”
“红阳村那边肯定不用想了!原来准备好的那些姑娘们又都逃了出去!咱们上次好不容易当街碰到一个和上面要求一般无二的姑娘。本想着这次咱们肯定要得到夸奖了,谁知道却是一个硬茬儿!”
“有楚家罩着不说,竟连康先生都不惧!到最后甚至连咱们大人都搭了进去!”
“这若是再光明正大的寻人,怕是咱们哥几个的命也都要搭进去了!”
“可咱们要不把人送过去,那上面派人下来,咱们也免不了一死——”有捕快闷闷不乐的搭了腔。
捕头气的咬牙切齿的,愤愤坐到了屋门口旁边的石墩上,怒道:“谁说不是呢?咱们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也是死的。能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主动帮我们送女人,那我们除了等着,祈祷着那妇人说话算数,又能如何?”
想当初他们虽然是为了养家糊口才当的这捕快,可心中未必没有斗志昂扬,未必没有意气奋发,未必没有想要为国为民,扫尽天下不平事,荡尽天下不公事儿的壮志豪情。
但如今生死面前,他们还如何做到那般镇定?还如何能考虑那么多?
捕头气急败坏的低吼。
所有的捕快都低下头来。
是啊,但凡有其他办法,他们怎么可能会可笑到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妇人身上?
说来也怪他们先前打草惊蛇了,这才让楚家不知从哪里调来了许多高手保护全城百姓!让他们无法从百姓中再寻找合适女子,只能处于这般被动的局面!
“那楚临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怎得会真的傍上了京都的人?”有人愤愤不平。
捕头没好气的横了那人一眼:“谁让你没他那么好命,上的是康县令这条贼船呢?此时再羡慕嫉妒恨也都无济于事了!就盼着咱们弟兄们能度过这一关,日后咱们隐姓埋名,去大山里隐居去!再也不要在外边过这种担惊受怕,有了今日生怕没了明日的糟心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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