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因为她,才变得如此温柔的,若是觉得他好,是因为她好,他才这么好的。
陬月,南城,盛世华府,梦幻小屋
梦幻小屋里,一片绿色中,满地堆砌着横七竖八的空酒瓶。
明轻斜倚在模仿《龙猫》树洞的大床上。
整个人似醉非醉,手里拿着棕色的红酒瓶,一下又一下地往嘴里灌酒。
他灌酒灌得那么猛烈,却也没有渗出一点液体。
他一向如此,无论喝酒还是喝水,明明喝得很急,也是如此优雅从容。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愿意忘记过去才能留住时间,
莫让回忆悄然斑驳如花容颜,
繁华似昨天,握不住,谁能看得穿,
梦醒,哪个时空传说这段爱恋,
只有,路过伤痛才能靠近永远,
谁让我的心弦鸣自你的指间……”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明轻全然不理,只是一个劲地灌酒。
不多时,铃声消失,却在下一刻又响起。
明轻不知道是谁,只觉得心里烦闷,手随意一挥,手机摔到地上,却意外将电话接通。
他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最终捡起了手机,点开免提:“谁?”
“明轻哥哥,”林七月听到明轻沙哑的哭音,猜想道:“你是在喝酒吗?”
不是他想要听见的声音。
那个声音,他再也没有资格听见。
明轻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七月,你有什么事吗?”
“听说,”林七月试探性问道:“南烟和林野结婚了?”
明轻沉默不语。
林七月听到电话那头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心里猛地一疼。
他在哭。
他居然在哭。
林七月从未听过明轻哭,甚至是听说都没有过。
她给郑钞发了个消息,问他有没有见过明轻哭,是为什么哭?
郑钞的消息弹出来:见过,他只会为南烟哭。
“明轻哥哥,你别再喜欢南烟,好吗?”林七月话落瞬间,那抽噎声停止,她试探性问道:“她不要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明轻听到林七月的话,又想起了南烟,他起身打开了电脑。
南烟又窝在沙发里,她整个身体都陷在里面,小小的一只,满是孤独落寞。
她穿着一套纯棉的家居服,都是长衣长裤,还穿了袜子,一旁还放着厚外套。
明轻突然发现,她现在都是穿长衣长裤,每天都捂得严实。
以前的她,无论春夏秋冬,总是穿各种各样的超短裙,乖巧、软萌、火辣,媚气横生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有时,她会窝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浑身都不安分。
有时,又会蓄意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勾得他想亲她,她却不给亲,存心捉弄他。
有时,她会缩进他衣服里,她说,她要和他穿一件衣服,这样才温暖。
自从他们相许一生,她在家从来都穿得很清凉,要他当她的毛毯。
家里的温度是恒温的,但她身子弱,她又不肯穿厚衣服,都是钻在他怀里。
可她现在结婚了,新奇有趣的她,带走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机。
屏幕里娇小玲珑的她,一动不动地蜷在沙发里,伶仃意冷,衬得地板上的光影寂寥。
明轻心想,阿因,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你选择了他,可他怎么不陪你,你会不会很孤独?
为什么不要我?
…………
“七月,”他脑袋糊里糊涂,哭着问林七月:“我是不是很差劲?是我不好,所以,她才不要我。”
林七月惊讶于明轻居然会这样问她,他很少与她说话,从来只有礼貌温和,别的,多一个字都没有。
可他居然在哭,竟然哭着问她,为什么南烟不要他?
他那么骄傲自信的人,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居然也会觉得自己差劲。
林七月陡然很讨厌南烟,此刻的不喜欢,达到顶峰。
本来见南烟生病的温柔时,她已经放下一切。
多年来,她并未真的讨厌南烟,因为她知道,南烟能让明轻喜欢得那么深,一定有属于她的魅力。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南烟竟然抛弃了他。
“明轻哥哥,你一点都不差劲,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林七月陷入了回忆,接着说道:“以前你明明不喜欢我,却也会等我,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险,明明我们都在山林长大,你却还是如此。”
“真的好吗?”
明轻讥笑着自嘲问道。
“当然,明轻哥哥,你一直很好,你对每个人都会伸出援手,却不求回报,”
林七月越说越兴奋:“没有人比你更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明轻又陷入了沉默。
漫长的沉默后,明轻哽咽道:“七月,我其实并不好,你觉得我好,是因为她让我变得这么好,”
“是她温柔包容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会耐心温柔地引导我、陪伴我。”
他说着,话语里满是柔情似水,生生扎着林七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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