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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正在一旁听着母亲与观空的对话，大脑宕机了很久，心里有什么一直在崩溃。
“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个道士为什么要你去死？”
“你们在密谋什么计划？他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洛子正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大概听明白了观空的意思。
他与母亲在合作，现在因为母亲知道太多要杀她灭口。
他扭头看了一眼心如止水，一副认命绝望脸的聂枸儿。
而当他抬头望向江洛宁那边，讶然发现这是爷爷奶奶家。
除了二伯三伯和几个弟弟不在，其他家人几乎都在这里。
只是，他们都在别墅里不敢出来，而那个小妹设下的防护罩却在闪闪发光，发挥着它的作用。
当洛子正的视线从现场所有人的身上移过，最后落在“洛惟兮”的身上时，他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一种来自血液里的痛苦让他呼吸一窒。
他怔怔地望着“洛惟兮”，表情愕然，又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
那种亲切感，缘自血脉，缘自刻进骨子里的亲情。
洛子正仔细端详着眼前小女鬼的脸，虽然陌生却让他心痛难受得流下了眼泪。
这个女鬼小小的身影，与妹妹小时候的样子在他的脑子里重合。
他缓缓转头，与聂枸儿也望过来的视线对上。
聂枸儿就那么冷淡地与洛子正对视了一眼，又心灰意冷地转过了头，并不想多说什么。
但她的这种已看开的神情让洛子正更加心悸，他情不自禁地全身发冷颤抖，一种恐慌袭击着他的身心。
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让他脸上的泪水源源不断，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而程方茹看到洛子正情绪逐渐崩溃的样子，内心慌张恐惧，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子正，儿子……”
程方茹想解释，想坦白，却力不从心。
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单纯的儿子根本承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她要怎么解释，他的诞生与存在是她一手策划得来的。
观空却没多余的时间让程方茹表演，江洛宁与她身边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敢掉以轻心，打不过他还要预留时间逃跑。要是分神片刻，可能就被干翻在地了。
“魔道！你放了我的儿子与女儿！不要伤害他们！”
洛峥用力捶打着窗上的玻璃，对观空气愤大喊，高声威胁。
“魔道！你敢碰我儿子女儿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聂枸儿听到洛峥的声音，无神麻木的双眼这才有了一点亮光。
她抬头望向洛峥，双眼湿润。
她不知道洛峥说的女儿指的是谁，但她的心不可控制地激动着。
她恨不得程方茹不得好死，却对洛峥这个父亲充满不舍。
若是观空敢伤害父亲，她一定会阻止他的。
“洛先生，你指的是哪个女儿呢？”
观空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洛惟兮”笑道：“这个女鬼才是你真正的女儿，她才是真正的洛惟兮。”
他又侧眼瞥了一下在期待的聂枸儿，眼神一转，说道：“而这个冒牌千金，是你妻子程方茹当年在路边捡的一个小女孩，是她拜托我把她们的脸换了来冒充你的女儿的。”
“观空！”
程方茹气得大叫，暴跳如雷。
“你敢再胡说八道一句，我弄死你！”
“我的女儿就在这里！那个女鬼是谁我不知道！”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
观空冷冷瞥了程方茹一眼，嫌弃道：“程方茹，你女儿被你掐死后灵魂一直跟在你身边，你难道不知道？”
“若不是计划被破坏，我也不会和你撕破脸，我现在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于你，罪孽深重，早就该去地狱了，恶毒的女人。”
“你敢骂我？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竟然出尔反尔，你不得好死！”
“哼！”
观空不屑，再次给了程方茹沉重一击。
“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你没发现你已经死了吗？”
观空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程方茹的身上。
洛子正双目瞪圆，视线颤抖地望着歇斯底里宛如疯子的母亲。
桎梏着程方茹的那道魔气放开了她，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人若在半空必然坠落。
但程方茹没有，没有任何支撑物的她稳稳地飘在空中。
冷风吹过，程方茹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被风吹得摇晃了一下。
她的脸色蓦然变白，面如死灰，没有了任何血色。
身上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恐惧带着恶寒笼罩着她，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程方茹低头，毛骨悚然地盯着自己透明的双手和身体，心里的崩溃排山倒海，如天崩地裂。
“妈妈……”
“洛惟兮”嘴角勾起，阴郁地叫着程方茹。
“妈妈，被掐死的滋味如何？发现自己死了的滋味又如何啊？”
“洛惟兮”开心地在空中飘着转圈圈，天真而又快乐，喜悦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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