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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璞年黑眸眯起。
刘光耀推门离开，只留下捂着脸，跪在地上，呈祈祷姿势的刘锐。
“这一家子…”
李峰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走吧，继续审。”
南璞年拍了拍李峰的肩。
三人走出屋子，没想到刘光耀竟然还没走，就在大厅等着，看到南姝，笑了笑，“南小姐，好巧，又见面了。”
李峰看了看刘光耀，又看了看南姝，脸上写满惊讶，像是在说，小南你们竟然认识啊？
“刘先生。”
南姝淡淡颔首，态度疏离。
刘光耀也不介意，转头看向南璞年，将一串钥匙递给他，“南先生给你。”
南璞年没立马接，挑眉。
“刘先生这是？”
“小锐他妈去世的早，我工作又很忙，只能尽可能在衣食住行上弥补他，这是我给他买的其中一栋别墅…”
刘光耀顿了顿，“三年前，小锐突然提出，很想要这一栋别墅，当时从投资的眼光来看，这别墅地理位置并不好，升值价值有限，作为商人，我是不会购买的。”
“可小锐坚持，没办法，我就只能买下，从那之后，小锐就搬进了那间别墅…”
刘光耀后面的话没说，但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表示，刘锐应该就是在这栋别墅里杀害的小龙。
李峰跟在南璞年身边办了不少案子，可这么配合，甚至可以说主动的家属可不常见。
他看向刘光耀，表情怪异。
“刘先生大义灭亲，实在是让人敬佩。”
南璞年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笑了笑，这才接过钥匙。
“这是神的指引。”
刘光耀双手合十，笑容温和。
“神在引导我们向善，只有这样，才能最终到达天堂，阿门。”
“南队，南小姐，那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
刘光耀收回手，笑着道。
完全被忽视了的李峰：……
咋滴，他不是人呗？
见刘光耀和随性律师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南璞年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
“南队，刘光耀绝对有问题！”
李峰道。
南璞年轻轻嗯了声，并没有否认，可郭局那边明令禁止，先不能动刘光耀，至于原因，郭局并没有说。
刘锐重新被带回了审讯室。
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端坐着，态度好到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非常配合，李峰问什么，他答什么。
杀人时间、地点都交代的一清二楚，果真就是在刘光耀说的那栋别墅地下室里。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杀害刘成龙？”
刘锐没直接回答，歪了歪头，看向李峰，问：“警官，你知道悟空吗？”
听到这句话，南姝杏眸眯起。
孙悟空？
李峰皱眉，他杀人，关齐天大圣什么事？
“看来你不知道，它是一只猫，我学校的，很单纯的一只猫，被那些人投喂的很胖，明明是一只狸花猫，但却有一双特别干净漂亮的眼睛，它太漂亮了，这么漂亮的东西，是不可能在这个罪恶的世间活下去的，它不属于这里，它应该上天堂，回到主的身边。”
刘锐笑了笑，跟又发病了似的。
“小龙的眼睛，和它很像，在见到悟空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小龙，那个孩子，和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们都不一样，其他人看到我坐在豪车上，眼底流露出的都是恶心无比的渴望和贪婪，只有他，是单纯的欣赏，所以，我也将他送回了主身边。”
“警官，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气。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是没办法啊，我生来就是罪恶，是恶人，这是主给我们的使命，我体内流淌着恶魔的血液，我只是顺从上帝的指引，完成他让我做的事罢了……”
从审讯室出来，李峰整个人疲倦异常。
打开隔壁的门，颤颤巍巍地对南姝伸手，“快，小南，给我一瓶……”
话还没说完，一瓶功能饮料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被他准确无误接住，李峰拧开瓶盖，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才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过来。
南姝倒是挺能理解李峰现在的状态，刘锐的思维，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了，交谈过多，很容易被影响。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精神污染啊，南队，我能申请工伤吗？”
李峰一抹嘴角，看向南璞年。
南璞年‘嗯’了声。
“放你半天假。”
李峰眼睛一亮，“真的？！”
“嗯，等案子结了，你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南璞年翻看着笔录道。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李峰有点飘飘然。
南姝在旁边，眨了眨眼，看向南璞年。
就在刚才，南队收到了一份文件，说是为了体谅一线警务人员，每年的年假需要在当年强制休完，保证一线警务人员能够拥有充足的睡眠时间。
整个支队里，只有李哥是单身狗，年假到现在了还没休。
所以，看似是南队特地给李峰批假，实则是用的李峰自己的假期。
不过看到李峰这么感动的样子，南姝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审讯期间，许蕴礼那边也没闲着，提着勘验箱，拿着钥匙，和王哥等一队警务人员来到了刘锐名下的那栋别墅。
独门独户的。
别墅院子就有约莫百平米，周围竖起了围栏，从院内杂草的茂盛程度来看，刘锐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许蕴礼脚步一顿，视线从几处杂草特别茂盛的地方扫过。
经常杀人埋尸的人都知道，一般草木生长异常繁茂的地方，很有可能都藏着尸体。
“小林，带人把那几个地方都挖出来看看。”
根据南璞年那边的审问进度，目前刘锐交代的凶杀案只有刘成龙一起。
可万一他有所隐瞒呢？
“好的。”
小林领着几个人找到铁锹就开始干。
许蕴礼收回视线，和王哥以及几名技侦同事将别墅门打开，走了进去。
打开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当看清屋内场景时，众人都不由地一愣。
“这……”
相比于屋外，虽然凌乱，但隐约可以看出从前的精致和奢华。
可眼前别墅内部，除了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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