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赤乌忽然放声大笑,这笑声,一扫了无量子心中多日的阴霾。
“朋友的朋友,当然也是朋友,矮子朋友,我有一个提议,既然我们都被老水倌送到了这里,这也是一种缘分,不如你也加入我们的‘融化’计划,可好?汪汪汪。
“融化……计划?”无量子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好呀,我加入。”
转头看向青乌,青乌却依旧含着脸。
“不……不欢迎吗?”无量子略显尴尬地挠挠头。
这个动作,他是跟陆然学的。
青乌见了,脸色就更加阴晴难测。
“当然欢迎。”赤乌出来圆场,“矮子兄弟不要介意,青妹妹就是如此,但她毕竟还是三乌之三,乌教副教主,凡事……凡事还得听我的……”
赤乌的声音,越说越小。
“是,是。”无量子附和的也很没有底气。
两人一齐看向青乌。
青乌冲无量子动动嘴,“你听他的,将来要享大福,据我所知,见到你之前,他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融化行动,这就是他临时想出来的,赤乌总是这样,赤血来潮,然后犯蠢。”
她又将头转向赤乌,“还有你,乌教已经亡了,我也不再是什么乌教的副教主,我们现在的关系……只能……只能勉强算作朋友。”
赤乌哼了一声,忽然又歪嘴一笑,“朋友嘛,好像也不错。”
无量子见两人如此,知道两人的斗嘴已是习惯,尴尬地朝两人笑笑,插话道,“但是‘融化行动’这四个字着实有些巧妙,而且……诛杀杨化这件事,很有必要!”
“很有必要!”赤乌跟着一唱一和。
“你,少贫嘴!”
“你,少学陆然!”
青乌朝着两人指指点点,最后停在无量子身上,“我话还没有问完,格杀令之后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无量子点点头,“的确。一放出来我就被塞到了天慧区,未曾离开过半步,所以对于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根据陆然所说,谢桥的……身死……不,谢桥的消失,可能跟大幽相关。”
“大幽!”赤乌听到这两个字,一个激灵差点站起身来。
本能地想躲避。
“没错。”青乌为陆然之词做了佐证,“我曾亲眼见过。”
“十万年前,不是已经被祖师爷消灭殆尽了吗?”无量子倒显得很淡定,毕竟对于大幽,他也只是听说。
他口中的祖师爷,便是三乌、谢桥、吕拂、杨化的师尊,开天辟地的第一位真仙,人称先觉真人,先觉天尊。
与谢桥、三乌一样,先觉天尊也是被两教抹去的名字,无量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杨化有时候会说漏嘴,后来某一日,他又去问了李洱。
“的确已经消灭殆尽。”赤乌的表情变得严肃,“但师尊还说了一句话,师尊说它们还会回来。”
“所以……这便是我们要留着杨化的原因?”几句话下来,再回想到当年李洱提及此事的语气,无量子终于意识到了,此事,可能才是最需要着重的那一件。
“那倒不是。”青乌摇摇头,“只是杨化作为三界中四名可以穿越【水牢关】的人之一,作为两次大幽侵袭的经历者,的确还有他存在的价值。”
“【水牢关】我晓得,谢桥曾在南海给我展示过,但是这四名穿越者,又都是何人?”无量子眉头紧锁,“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我也越听越糊涂。”赤乌接话道,“我知道【水牢关】就是老水倌用了全太耳的七水所炼化的终极法宝,他开启了此宝,是不是正是为了抵御大幽?还有,既然是谢桥之宝,杨化和另外三人,我猜其中还有一人必为吕拂那老鹿,他们又何德何能能穿越此宝?难道三千年过去,他两人的修为居然能超越谢桥……”
赤乌的问题,简直像一团毛线,越扯越长,越扯越乱。
青乌,此时亦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叹了口气,“莫说是你们,就连我,也是十分糊涂,而且越是探究下去,越是糊涂,但有两点可以肯定,这个谜团,始作俑者肯定是谢桥,然后知情者这世间应该还有杨化,吕拂,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还有两人,也就是陆然和李玩,应该是这谜团的关键部分,至于他们究竟是谜面还是谜底还是什么别的部分,则完全不得而知,因为他们两人,知道的讯息,甚至比我们还要少。”
“这……”
“这……”
探讨陷入了僵局,赤乌与无量子都面露难色。
青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你们二位,有没有听谢桥说过昨蛰之神?”
“没有。”赤乌、无量子异口同声,“那是什么?”
“我们都知道,天外天中自有神灵,比如原始之神,混沌之神,天命之神,昨蛰之神也是一种神,谢桥说他掌管着世间的所有谜语,而所有的谜语,最终又会变成一个终极谜语,谢桥说,他修成完仙之后,便想要破解这终极谜语。”
无量子抢先问道,“那他成功了吗?”
“那必然是没有。”赤乌接话道,“但以我对老水倌的了解,他的消失可能只是一种手段,他很可能想调用全太耳的资源,包括在座的你我,包括什么结教环教,陆然李玩,都是他的道具,用来解开这个终极谜题的道具。”
“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提到谢桥,青乌的语气开始渐渐愤懑,“也有可能,谢桥他自己也不过是昨蛰之神的道具。”
无量子想了想,再度发问,“青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去追求解开这个终极谜题?”
青乌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我都是工具,不如躺平,静待结局自己出现,不是挺好?”
“我不能认同青妹的观点。”赤乌提出了异议。
“我……也觉得……”无量子还有些怕青乌。
“傻子就是傻子。”青乌撇撇嘴,“你们要去出力便去出力,要去奉献便去奉献,本尊肯定不会奉陪。”
嘴上是这么说,她心里却在骂另外一个人,“这天下傻子确实多,眼前就有两个,但像你这么傻的人,还真是绝无仅有,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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