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城 第5章 古堡夜宴

古堡酒店的旋转楼梯像座时光熔炉，十二层墙壁挂满历代选美冠军的油画，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流动的光斑，让画中美人的睫毛仿佛在颤动。程起踏上第七级台阶时，某届法国冠军的眼珠突然转向他，唇角的珍珠痣闪过微光 —— 那是镶嵌了灵念矿石的魔法画像，用来监视每个进入宴会的人。

宴会厅的穹顶是座悬空的星图，十二道光束投射出 “伊甸城十二灵念圣物”，当程起仰头时，呼吸突然停滞：第三幅投影正是母亲生前常戴的 “时光之戒”，戒指中央的星图旋转如旧，可下方的 “现任拥有者” 栏却标注着 “霍克?莱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戒指里藏着程家的钥匙”，此刻却被仇敌握在手中。

“程少爷好兴致，在研究圣物传说？” 薇薇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涂着黑桃色指甲油的手指划过 “暴君之冠” 的投影，“听说霍克先生正在收集全套圣物，您父亲当年没少帮他呢。” 不等程起反驳，她已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向后台，黑色披风扫过 “守护者之玉” 的投影 —— 那是苏敏颈间玉佩的全称。

苏敏贴着古堡后巷的砖墙移动，匿名邮件里的 “古堡后巷 10 点” 在手机屏幕上跳动。夜风吹过她攥紧的房卡，上面 “307” 的数字被体温焐得发烫。突然，拐角处的保安手电筒光束扫来，她慌忙躲进化妆间，却撞翻了桌上的粉饼盒。

“谁？” 美国小姐凯莉的抽泣声从雕花镜前传来，她正对着镜子撕扯金发，脸上的老人斑像墨水般扩散，“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 苏敏注意到她颈间的 “青春项链” 正在渗出淡金色粉末，那是幻饰阁 “永葆青春” 系列的邪念珠宝，实则用衰老矿石粉末压制胶原蛋白。

“别怕，是矿石能量紊乱。” 苏敏想起父亲教的中医穴位按摩，指尖轻压凯莉的太阳穴与四白穴，“灵念矿石分阴阳，你戴的是‘阴石’，需要阳性能量平衡。” 随着她的按摩，凯莉脸上的斑点渐渐消退，镜中倒影却突然变成霍克的脸，嘴角上扬着说出无声的 “嘘”。

“镜子…… 镜子在变！” 凯莉尖叫着摔掉项链，珠宝落地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苏敏捡起碎片，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黑桃蛇标志，与程起描述的霍克赌场纹身一模一样。

穿过悬挂着水晶齿轮灯的长廊时，苏敏忽然被戴白手套的侍者拦住。对方上下打量她的衣服裙摆，目光落在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玉佩上，镜片后的瞳孔泛起机械特有的蓝光：“小姐，请出示您的护照。”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侍者已经对着耳麦低语：“B 区发现漏检佳丽，特征吻合度 97.3%。”

走廊尽头的鎏金镜突然发出蜂鸣，全息屏幕上闪过十二位佳丽的资料，最后一格照片正中央的缺口像枚未愈的伤口。苏敏这才注意到，自己今天穿的月白色衬衫，竟与资料里 “选美佳丽” 的标准着装分毫不差 —— 那是她今早随手套上的、程起落在幻饰阁的旧衬衫。

“苏敏小姐，您的名字将录入候选名单。” 侍者递过护照，温热的机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屏幕上的资料栏自动跳转，她的护照照片被嵌入第十二个位置。

程起在宴会厅找不到苏敏的身影，却在走廊闻到熟悉的中药味 —— 那是苏敏用来揉按伤口的红花油。他循着气味推开化妆间的门，正看见苏敏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美国小姐蜷缩在椅子上发抖。

“又是你搞的鬼？” 他扯下凯莉的项链残骸，银链断裂的瞬间，镜中霍克的影像彻底消散，只剩下正常的房间倒影。程起突然想起父亲昏迷时反复呢喃：“别相信会动的镜子…… 它们会偷走你的恐惧。” 此刻看着镜中自己发白的指节，终于明白那些冠军画像的眼睛，为何总跟着佩戴灵念珠宝的人转动。

“程先生，凯莉小姐需要休息。” 薇薇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的文件夹敲打着大腿，“毕竟她是赌盘上赔率第三的热门选手 ——”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程起手中的项链碎片，“如果出了意外，星辰集团的赞助费可保不住。”

苏敏趁机将项链碎片塞进袖口，触感像块灼热的炭。她注意到薇薇安耳后有片淡金色鳞片纹身，正是霍克赌场保安的标志。当对方转身时，黑色披风下露出半截机械义肢，关节处刻着与幻饰阁登记册相同的符号。

宴会厅传来司仪的报幕声，选美皇后加冕仪式即将开始。程起突然握住苏敏的手腕，带她躲进消防通道，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出墙上褪色的警告：“午夜后禁止使用电梯，镜子会记住你的恐惧。”

“霍克在用邪念珠宝操控佳丽。” 程起从口袋里摸出块碎矿石，正是凯莉项链里掉出的，“这种‘衰老石’会放大佩戴者的年龄焦虑，赌客就能通过赌盘看到她们的情绪波动 ——” 他突然凑近苏敏的耳朵，“你颈间的玉佩，是十二圣物里唯一能净化邪念的‘守护者之玉’，霍克一直在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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