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灰夜 第1035章 《直播蛇蜕》

话说有这么个网红叫童海兮，平时就喜欢搞些新奇直播博眼球。有一天啊，她跑到祖宅阁楼去清理东西。阁楼里老鼻子灰了，她在角落里发现一个樟木箱，上面全是灰尘。她一使劲，把箱子撬开了。

嘿，您猜怎么着？箱子里盘着一条蛇蜕，好家伙，七米多长呢，那鳞片还泛着青铜一样的冷光。直播间的弹幕立马就炸锅了，都起哄说：“主播敢直播真蛇蜕皮，火箭刷爆！”童海兮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地就把蛇蜕挂到支架上。

当镜头对准蛇蜕的那一刻，怪事来了。蛇蜕内侧渗出琥珀色的粘液，空气里全是铁锈和腐草混在一起的怪味。童海兮好奇啊，就用指尖碰了碰蛇蜕尾端，这一碰可不得了，一阵刺麻顺着手臂就往上跑，再一看手背，竟浮现出细密的蛇鳞纹路。

这首场直播可火了，观看人数破百万。童海兮用镊子揭开蛇蜕颈部的半透明薄膜时，弹幕又炸了：“我脖子好痒！”“有什么东西在撕我的皮！”再看那蛇蜕，鳞隙里渗出猩红血珠，直播间后台数据疯狂跳。原来啊，打赏每满100元，童海兮手背的鳞纹就消退一分。

到了蜕皮直播第七天，童海兮收到个匿名快递。打开一看，是本褪色的族谱，里面还夹着半张清末刑部判书，上面写着：“童氏皮匠，活剥蛇皮匠张蜕之全身皮肤制鼓，判凌迟。”族谱最后一页用血痂粘着张蜕的工牌，姓名处被虫蛀穿了，就剩“蛇皮匠”三个字。

从这以后，直播间彻底失控了。有个大学生打赏500元后，肩头的皮肤“啪嗒”一下就掉了巴掌大一块，露出的嫩肉很快就被青鳞盖住；还有个家庭主妇，把银行卡都刷爆了，整条小腿的皮肤像袜筒一样褪落。弹幕都成人间地狱的实时转播台了，打赏金额和新皮面积精准挂钩，1元就能让1平方厘米的血肉重生。

童海兮顺着族谱线索，偷偷潜入祖宅地窖。那地窖里一股子腐臭味，原来是个皮匠作坊。四周墙上挂满了风干的蛇皮，中间有张铁床，锈迹斑斑的。床脚刻着“光绪三十三年，张蜕受刑于此”，床缝里还卡着半片青铜蛇鳞，和她手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等打赏达到千万的时候，直播镜头突然自己翻转了。观众们一瞧，差点没把魂吓飞，童海兮背后站着个无皮血人。那血人的肌肉纤维就像剥了壳的虾肉一样颤动，眼眶处还垂着两条蛇蜕薄膜。血人开口了，声音就像砂纸磨铁：“百年前，童贼将我绑在蜕床上……今以尔等之皮，偿我蜕刑之痛！”

张蜕的怨灵操控着直播界面，弄出个“赎皮通道”。观众可以抵押亲人的皮肤来代偿，什么母亲的手背、婴儿的脚心，打赏金额越高，掠夺的面积就越大。那青铜蛇蜕在镜头前越变越大，鳞片缝隙里嵌满了人皮碎片。

童海兮一看这情况，急了，拿了汽油就往蛇蜕上泼，点着火就烧。可这火一烧，所有观众都跟着剧痛。正在蜕皮的人皮肤碳化剥落，没蜕皮的人浑身冒燎泡。怨灵在火里狂笑：“此蜕乃我怨气所化，皮不尽，蜕不灭！”

童海兮一咬牙，抓起祖传剥皮刀，在镜头前割开自己的脊背，鲜血“噗”地一下喷到镜头上，她大喊：“童家欠你的皮——以此身之肤，终结百年蜕刑！”说着就撕下整片背皮扔向火焰。神奇的是，人皮和蛇蜕一接触，万千观众身上的鳞纹“唰”地就掉了。

最后啊，青铜蛇蜕化成了飞灰，灰烬里浮出张蜕完整的虚影。他摸着自己新生的光滑手臂，轻轻叹了口气：“当年我只想为病童制蛇皮灯，照其夜路……”

晨曦穿透阁楼的时候，满地的灰烬凝成了露珠。观众身上蜕皮的地方都长出了娇嫩新肤，就童海兮脊背留了个像蛇形的疤。窗台那个积灰的玻璃瓶里，半片蛇鳞在晨光中褪尽血色，变成了剔透的琥珀。这一场恐怖的蜕皮直播故事，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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