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灰夜 第1010章 《锻鬼砧台》

2024年，在古玩市场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家古董铁匠铺，老板叫墨丘利。这一天，墨丘利瞅见了一口斑驳的砧台，上面还刻着“天诛地灭”的篆文。嘿，这玩意儿便宜啊，他眼睛一亮，没怎么犹豫就低价拍了下来。那搬运工一边搬还一边嘟囔：“这可是民国时期行刑用的，沾过铁匠的血呢！”墨丘利没太当回事儿，就把这砧台弄回了铺子。

到了深夜，墨丘利跟往常一样打铁。嘿，你说怪不怪，那火星溅到砧台上，居然凝成了扭曲的人影。墨丘利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铁锤“哐当”一声就脱手了，砸到墙面上又弹了回来，正好砸在他右手上。等他定睛一看，掌心居然烙着和砧台一样的篆文灼痕，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第二天，墨丘利忍着手上的灼痛，又开了炉灶。可每次锻打，那火星就聚成一个戴镣铐的铁匠虚影。他把新打的菜刀卖给一个厨师，这厨师切菜的时候，刀刃突然崩裂了，碎片“嗖”的一下直插眼球，这可出大事儿了。

到了午夜，那砧台的篆文居然渗出了黑血。那虚影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齿轮状的铁链“唰”地一下就缠住了墨丘利的脖颈，还恶狠狠地说：“你用我的血砧铸凶器，就得偿命！”墨丘利撒腿就跑，身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和凄厉的笑声，那叫一个吓人。

墨丘利为了搞清楚这事儿，跑到档案馆去查资料。老馆员翻出一本1943年的《刑具图鉴》，说：“这砧台专斩‘违令铁匠’，行刑前要用铁钉钉住他们手掌，再用烧红的铁水灌喉。”墨丘利一看那泛黄纸页里夹着的照片，砧台旁跪着七具尸体，铁链贯穿他们锁骨，心里直发毛。

当天晚上，墨丘利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钉在砧台上，滚烫的铁水顺着喉管灌入胸膛。他“啊”的一声惊醒了，发现掌心篆文渗血，在铁砧上拼出了七个名字：张铁生、王铁匠……

等第七个名字浮现的时候，那砧台“轰隆”一声裂开了，六根铁链破石而出。墨丘利四处追查，找到了幸存者后代——退休法官李德昌。当天夜里，李家防盗窗上突然出现铁链绞杀的情况，监控显示，铁链末端连着墨丘利店铺的烟囱。法医报告说死者喉管嵌着铁屑，“像被烧红的铁水烫穿”。墨丘利还发现砧台篆文少了一笔，化作血字浮现在李德昌的遗物《行刑记录簿》上：“欠命还命”。

墨丘利一咬牙，把砧台架在熔炉上焚烧。可那铁链跟有生命似的，自动重组，“哗啦”一下就锁住了他的脚踝。接着，七道火星人影冒了出来，各自扯住铁链一端，气呼呼地说：“当年你祖上是刽子手！用我们的血祭砧台！”墨丘利赶紧翻出曾祖父日记，上面1943年6月23日记载着：“七铁匠私铸抗日刀具，处以铁刑。”最后一行被血渍晕染了：“他们临死前诅咒铁匠血脉永世不得安宁。”

有个网红主播跑到墨丘利的铺子前直播，镜头里拍到火星凝成铁匠虚影。直播突然中断了，原来主播突然抽搐起来，喉管里涌出铁锈渣。当晚，她就自缢于铁索桥，脚踝缠着从墨丘利铺偷来的铁链。墨丘利收到一封恐吓信，那字迹是由铁屑拼成的：“轮到你了”。他想砸毁砧台，可那铁锤每次落下都反弹，最后把他左手钉在了砧台原位，和七十年前受刑铁匠的姿势一模一样。

墨丘利没办法，把砧台沉入河底。可当晚他又做噩梦了，梦见七具尸体围坐在熔炉旁，用铁链编织成审判席，他被押上席位，铁水从天而降。第二天，河岸就挖出了砧台，表面篆文渗出活蛆般的铁屑。铁匠后代们突然集体暴毙，死状都跟七十年前受刑铁匠一样。

墨丘利心一横，砸碎砧台，把碎片和七具遗骸一起熔炼。铁水突然沸腾起来，凝成七把刻着姓名的铁锤。锤柄自动飞向当年刽子手后代住宅，破门而入后悬停在空中。法医发现死者死因都是颅骨粉碎，锤头残留DNA和七位铁匠完全吻合。墨丘利把最后一块砧台残片投入熔炉，火焰中浮现七道人影，说：“血债已偿，铁魂归位。”

后来，市政府接管了铁匠铺，把熔炉改建为“抗战铁匠纪念碑”。游客触摸碑面，会浮现当年七位铁匠的面容。最下方刻着墨丘利家族的忏悔铭文：“以铁铸罪，以火赎魂。”有一次暴雨后，纪念碑的铁水渗出，在地面淌成篆文：“血砧已化，铁魂长存”。从此每逢清明，纪念碑会自动敲响，声音就像七把铁锤合奏。

最后啊，墨丘利在碑前摆上七杯铁锈茶。月光下，茶面浮现金色火星，拼出七位铁匠的面容。他们齿轮状的嘴唇一张一合，哼唱起古老的锻铁谣： “铁砧饮血七十年，今朝熔骨化青烟。莫道匠人无铁骨，生生世世讨血钱。” 风一吹过碑林，铁锤残片叮咚作响，好像在应和这跨越世纪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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