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使徒 第43章 虚位启示

陷入自我泯灭之中的姜淮感觉很奇妙，他真的再一次进入到了和当成一模一样的地方，也就是真位之塔与虚位之树的交界处：次位之线！

这里的感觉很奇妙，好像忘却了一切，他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无法束缚他，目光左右幻视，虽然看得到，但身处次位直线里，两边却都无法触碰。

“或许…我可以往前看看！”姜淮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看着好似无穷无尽的次位之线，抬步向着前方走去。

空间与时间在这里很难言语，或者说这里就没有这种概念，距离也只是一种自我认知，姜淮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他只是想着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忽然他看到前方有一道人影，对方正向着他走来，那身影模糊，看不真切，两人相对而行，此时的距离却突然又消失了，他也因此停住了脚步，因为面前之人正是他自己。

他停住了脚步，对方也停住了脚步，两人互相看着，眼中都是一样的神采，这个时候让他有一种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

“欢迎走向你的终末！”人影突然开口，他张开双臂，身形在姜淮眼中无限放大，但无论如何巨大终究只在一线之内。

“我的终末？”姜淮眉头一皱，抬头看着那伟岸的身躯，其形体难以形容，似乎在无数形态中不断变化，又似乎只是伸出双掌的普通人类，无所定型，无所定义，它给姜淮的感觉只有一个，这里是他的终点，他将在这里止步！

不！

姜淮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努力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种我就该留在这里，止步于此的想法却不断涌出，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自灭者啊！你理应归于终末……”声音浩瀚而飘渺，如激起水面涟漪的石子，姜淮脑中这句话开始不断回荡，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回响，他口中开始呢喃起一句话。

“我应当归于终末……”

“归于终末……”

“终末……”

“终末……”

“终末……”

“不对…我……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我应当归于终末？为什么我要归于终末？”

残存的意识让他陷入自我怀疑，他脑子里空荡荡的，但还记得自己应该是毁灭使徒，他应该回到圣所中才对，不应该留在这里……

可同样另外一个意识告诉他，他就属于终末，他就应该留在这里，他不应该离开这里……

“啊啊啊——！”姜淮一声怒吼，他下意识的一个虚握，向着前方不断挥舞，明明手中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我是谁？我该做什么？”

“终末……毁灭……”

姜淮捂着脑袋，意识开始陷入混乱，本能让他逃避选择，感受到了来自于次位之线外的存在，真位之塔与虚位之树，他想走向白色的真位之塔，但却受到了阻隔，根本无法触及。

“啊啊啊——！！”一边无法通过，姜淮如疯魔般冲向另外一侧，那深邃黑暗中的虚位之树。

无比高大的身影漠视这一切，就如看着一只渺小的蝼蚁，但让祂没想到的是，姜淮居然真的闯入了虚位之树之中，那一刻有东西牵引了他，让他得以脱离了次位之线。

当然还有一个叫法，那就是终末之线！

这是界定一切事物终末的区域，它只存在于真位之塔与虚位之树之间，和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它又不是真正的终点，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线之隔”！

黑暗的虚位之树中，姜淮什么也看不到，这里也什么都不存在，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刚刚他受到了牵引，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一片树叶安静的出现在他的掌心。

瞬间他的意识恢复，同样周围开始崩溃，黑暗中出现一抹光明，只不过却是向他落下的血色雷光，姜淮几乎是本能的抬手，一刀斩向了天穹。

“刷——！”

深邃的刀芒斩过，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血色的雷光戛然而止，准确来说是周围的一切都戛然而止，随后如打破的气泡一样消失。

“呲拉——！”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响起，等姜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长桌之前，他面前的噩梦领域画卷，从中心处被一分为二，裂口处光滑无比，像是用什么利器割裂的，笼罩在上面的黑色迷雾也消失了大半。

“我这是……”姜淮看向右手，手背上依旧是毁灭命痕，而掌心处则是多了一片树叶的烙印，它幽邃而又漆黑，但却又能清晰看到上面的纹理。

这片树叶姜淮很熟悉，他之前研究过很多次，甚至还用万能解析装置解析过，但放上去后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如今这片树叶则是烙印在了他的掌心中。

【虚位启示】

这便是姜淮对其的称呼，没有由来，也没有根据，反正看到就觉得应该这么称呼它，原本那片树叶应该是虚位之树的部分力量载体，但随着刚刚那一刀的斩出，其中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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