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远行 第14章 新的日常7

“买设备、招人都好说，问题是往哪儿放啊！”金泰熙也有些发愁，“据我所知生命科学方面可是借用了京城大学不少的实验室。这座楼也快被你们占满了，不能再加了。就先苦一段时间吧，等研究院的新楼盖好了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

金泰熙接了封剑锋的电话，对这群科学家说：“来活儿了。我家那口子让你们给各大艺术院校出文化课的试卷。”

这帮科学家立刻就来劲了，“老板娘，怎么个章程？”

“你们应该知道行远在水木大学的那次事情，参照那个来。唉，先说一下，只筛选那些不学习的人，不要刻意为难。”

“放心吧，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很久没工作了，金泰熙做起来还算驾轻就熟。其实也简单，看好钱袋子就好了。各个小组申请设备、材料的经费并不会直接拨付，而是经过审核后集中招标购买，不管是柳浥尘还是启清霜看的都非常严。在费用上大方，但是必须花在该花的地方。

班行远在听取了几个部门的工作汇报后，比预计时间稍晚会见了瑞副首相。主要还是班行远讲的有点多，几个部门的一些工作安排比较粗，在高的层级没有问题，但是到了下面就不太好实施了。虽然各级都会制定具体的落实方案，但是往往照搬照抄上面的，很多时候会刻意曲解精神，在落实中打折扣。但是要挑毛病的话又让人绝对挑不出来。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某项工作的待遇，部门在方案里提到实行属地管理，意思是整个道一个标准；各个道在制定落实方案的时候也是说属地管理；到了府一级也是说属地属地……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县一个标准。

“你们既然说了属地标准，就要明确指出属地到底是到属哪一级，既然想的是道的话就明确指出在整个道是一个标准，不然的话绝对能给你整出幺蛾子。到时候别说整个道一个标准了，一个府能做到同一个标准就谢天谢地了。”

“还有，资金府一级保障。我们的本意是彻底做到与基层脱钩，但是说得不明不白，其中变通的空间可太大了。我跟你们打个赌，府一级是保障了，但是回头就从下一级扣了相应的经费。你说这算不算府一级保障？”

“这样下来府一级保障的心不甘情不愿、再下一级人都不是我们的了平白被扣了一笔钱。亲爹亲妈不认、后爹后妈不亲，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这样的话会让这些工作人员很难办的。所以能明确的一定要写明确，不要给下面留打马虎眼的空间。”

研究历史的见得多了，班行远对这些套路自然是门儿清。

几个部门依次进来汇报，离开的时候手里拿着写满批注的文稿一脸的愁眉苦脸，这个上司太懂了，各种门道一清二楚，真没办法在这里玩花活。最受不了的就是人家手写的稿件比电脑打印的还整洁漂亮，这就难绷了。

赶到会客地点见了瑞典副首相。一阵毫无任何营养的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双方都等着一边先开口。班行远一点都不着急，是你求上门来了，我急什么。

在听班行远滔滔不绝讲了很长一段中瑞历史渊源和两国友好的话，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来自瑞典的客人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就没个头了。

趁着班行远喝水，瑞典副首相拿出一个信封说：“班平章，国王陛下对于颁奖典礼上的事情非常抱歉。特意写了封信向您表示歉意。”

这是以势压人吗？班行远摆摆手说：“国王陛下无需如此，本来也不是他的错，恕我不能接受。况且文学院也不止是伤害了我一个人的感情，而是伤害了全体国人的感情。如果文学院真正认识到错误，态度诚恳地道歉就好了，否则也不必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班行远拿出一个信封，“那天晚上没有控制好心情，有些冒犯国王陛下。这是我写的一封道歉信，还请转达。”

会谈的气氛非常好，但是也算得上是不欢而散吧，双方谁都没有得到想要的。

见完瑞典副首相回到办公室忙里偷闲的码了一会儿字，班行远被首辅叫着一起吃饭去了。

“行远啊，不是特许你在社交媒体上发消息，展示我们的新形象吗？怎么没动静了。上次你蹲在饭店门口吃饭的照片就很好，自己主动一点嘛，别让别人催着发。”

“咳咳……您这是来真的吗？我要是发的话肯定会有人不高兴的，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些人大放厥词还不觉得讨人嫌，就应该有被人批评的觉悟。我挺喜欢一个博主，名字叫‘三人行’，发的文章非常有水平。”首辅一边说着看到班行远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等等，那个‘三人行’不会是……不会有你吧？”

班行远点头。

“这么说那个一口一个‘我哥说了、我哥说了’的是宝儿喽？”

班行远继续点头。

“那个总是一口一个‘我先生、我先生’的是泰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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