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敷再不想杜敏接触其余几房人,这会儿也不好阻拦,只得看着族人人奔走相告,一会儿都围拢过来。
不过他也不是很担心,这些年族人们被他修理的服服帖帖,谅他们不敢说他的坏话,否则别想在他手里讨到活计。
杜敏挪到了花厅里见族人,老人小孩女眷到里面相见,成年男丁只在门口见了礼就完事了。
贾敷见状放心了,贾赦拉着他,“敷大哥这有什么好看的,来来,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那慧贤大师当真能与人讲三天三夜的佛法?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边说边拉着他走远了。
等在花厅外面的人见他走了,明显松了一口气。
“哎哟,二嫂,这些人您都不认识,还是我来给您说说吧。”
五太太捏着帕子,摇摇摆摆的进来了,到了杜敏跟前就想一屁股坐下。
杜敏淡淡的说道,“正因为不认识,今儿我才想认识认识的,怎么,她们全都没长嘴?还需要你替她们说?”
“哎呀她们全都笨嘴拙舌的,会说什么呀?可别再气坏了二嫂,要我说二嫂,有什么事您只管交给三嫂和我就成,见她们做什么?”
杜敏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也就是说,我要见什么人,还得你们同意?”
五太太看见她的脸色不虞,没了平时的笑模样,盯着自己看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怵,结巴起来,“也,也不是,我就是,就是怕她们,唐突了您……”
“都是我的族人,有什么好唐突的?老五家的,我今儿没空见你,回去吧。”
五太太一听,二嫂连五弟妹都不叫了,这是真生气了呀?坏了,敷侄交待的,别让那些人单独见二嫂的任务完不成了,怪不得三嫂不来呢。
“我,那我先回去,二嫂,改日我再来找您说话。”
杜敏点头,五太太面红耳赤的从里面出来,见到等在花厅门口的几房人,她停下来恶狠狠的说,“进去别乱说话!敢胡说叫敷侄儿整死你们。”
等她一走,九太太吐了一口唾沫,“呸!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正主都来了,我看她还能神气多久!”
贾英娘拉住她,小声说,“二伯母来了这么久,她们早不知见了多少面了,该糊弄的只怕都糊弄完了,您说,咱们真要跟二伯母说实话吗?二伯母,能相信咱们吗?”
“为什么不说?二嫂要在这里待三年呢,这会子不说,由着她们哄二嫂,等二嫂走了还能有咱们的活路吗?不由放手一搏,我相信二嫂不是那等耳根子软的,由着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一时被她们蒙蔽罢了。”
贾英娘喃喃的说,“你说的对,我,我们家快撑不下去了,若是二伯母早点来,也许我的小妮儿,就不会死了……”
大房二房四房的人年纪有些大,且与贾敷他们三房五房走的近,平时得了族里不少肥差,因此异口同声说的都是三房五房的好话,什么怜贫敬老,修桥铺路,荒年减租……
杜敏听的只想骂娘,合着拿着荣国府的银子,来成全他们的好名声是吧?
好容易着几房人走了,贾英娘畏畏缩缩的领着贾英进来了,行了礼道,“二伯母,我是老六房的,我当家的叫贾敦,这是我儿子贾英。”
杜敏招手让她过来坐下,“我记得你们,刚不是见过了?若不是英小子,我还不知道咱们族里有人家过的这么苦。”
一句话惹得娘俩红了眼圈,贾英娘哽咽着说,“穷点苦点咱们不怕,怕的是,嫡枝的打压,英儿,英儿读书还行,可是,当家的早年得罪了贾敷,一直被他记恨,英儿被他爹连累,在族学里只上了一年就给赶出来了,我们只好四处打零工,这些年贾敷权势越发大,我们就连活计都找不到,英儿要去考试也找不到保人……”
贾英娘越说越伤心,“原先英儿还有个妹妹,那年天冷得了风寒,我去给她抓药,身上只剩最后三个铜板了,我好说歹说,给那大夫都跪下了,好容易给抓了一副药,没成想遇见了贾敷一伙,那贾敷的狗腿子贾畋,为了讨好他,竟把我的药夺了去扔沟里去了,可怜我的小妮,就在我的怀里咽了气……”
“二伯母啊,你可不能被他们骗了啊,他们,他们惯会装样子的啊,咱们自知是庶枝,不敢与他们嫡枝争锋,可是,可是也不能让咱们活不了啊……”
贾英娘哭了起来,还不敢哭的大声,生怕被旁人听到。
贾英在一旁红着眼圈,攥紧了拳头。
杜敏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下,“侄媳妇,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当年老国公爷进京的时候,可是对嫡枝庶枝一视同仁的,都是姓贾的祖宗,大家自当同心协力,光耀门楣才对,可是如今我也看到了,只有那么几个房头过的好些。”
“是啊,三房五房主事,跟他们走的近的就有差事做,我们这些,别说差事了,说错一句话他们就能拿脚踹,就连他们跟前得脸的奴才都能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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