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冥界当掌柜 第30章 糖糖归·债锁鸣（二）

那小小的灰烬人形似乎被她的声音和动作吸引了。它（她）缓缓地、有些僵硬地转动着由灰烬构成的小脑袋，两点赤红的眸光，带着初生婴儿般的茫然和好奇，落在了林小满那张布满泪痕、急切而狂喜的脸上。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几秒钟的死寂。

那双赤红的眸光，从最初的茫然，到一丝极其细微的辨认，再到…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跨越了生死界限的…确认！

“妈…妈…？”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不确定的、属于孩童的沙哑声音，从那灰烬构成的“嘴巴”位置艰难地挤了出来。

轰——！！！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了林小满体内所有的情感炸药！巨大的悲伤、失而复得的狂喜、无边无际的心疼，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她再也控制不住，张开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哭腔嘶喊：“是我！糖糖！是妈妈！妈妈在这儿！”

那小小的灰烬人形似乎被她的情绪感染，又或者那声呼唤终于击碎了最后的隔阂。她（它）不再犹豫，迈开由灰烬构成的小短腿，有些蹒跚地、却无比坚定地，朝着林小满…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

“妈妈！！！”

这一次，声音里没有了茫然，只剩下巨大的委屈、依赖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砰！

小小的、带着温热灰烬触感的身体，狠狠撞进了林小满张开的怀抱！力道之大，几乎将跪着的林小满撞倒。

林小满像疯了一样，她的双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抱住怀里那具由灰烬重塑而成的小小身体，仿佛这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稍有不慎就会失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似乎想要把这个脆弱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让她们永远不再分离。她的双臂勒得如此之紧，以至于那具小小的身体在她的怀中微微颤抖着，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味地收紧双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滚烫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林小满的眼眶中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女儿灰烬构成的头发和肩膀上。每一滴泪水都像是一颗燃烧的火星，落在灰烬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是林小满内心深处的痛苦和绝望在灼烧着这具脆弱的身体。

“糖糖……糖糖……我的宝贝……妈妈以为……以为再也……”林小满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她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把女儿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逝，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林小满和她怀中那具脆弱的身体。她感受着怀中那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如果灰烬也能有心跳的话），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灵魂波动，这是她与女儿之间最后的联系，也是她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呜…妈妈…黑…好黑…好疼…” 糖糖小小的身体在林小满怀里剧烈地颤抖起来，灰烬构成的双手死死抓住母亲破烂的衣襟，赤红的眸子里充满了死亡残留的恐惧和痛苦记忆的碎片。“那个…那个坏东西…吸…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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