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来到这里,并非是误打误撞,而是受到了无名力量的指引。”李南星轻轻按住他肩膀,这枚玉坠的出现,解释了他的一些困惑。
缺耳朵和这个道宫的修士拥有同样的信仰,其中存在着某种很深的联系。
即便他从未与此道宫有过什么接触,也能生效,因为这种联系是连距离和时间都无法将之阻断的,涉及到根源。
缺耳朵捂着玉坠,从未想过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散修也能与这么大一个仙门旧地产生关联,这一切都让感觉不太真实,如同一场幻梦。
“之前在光幕之中,这位尊者所说今月不是古时月,你可有什么看法。”拥有相同信仰之人,可能对尊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感悟更深,李南星本着这样的想法,向缺耳朵询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情,缺耳朵的眼泪又下来了,他捂着胸口,怔怔道:“我感觉心中好像空缺了一大块,就像阿银婆婆已经不在了似的。”
“两次祭祀对比,第一次的祭祀年代更加久远,尊者这种久远的人物亦将其称为古时,我推测,这期间月亮肯定发生了某种变化,所以祭祀才出了问题,按照这位前辈的说法,旧的月亮已经不在了,如今我们头顶上的便是新生之月。”张丘十分大胆地说道。
这个推测背后的真相可能颠覆整个世界的认知,有谁人知晓,在不知不觉之中,头顶上的月亮居然发生了改变?
李南星脑海中有朦胧的思绪在搅动,如同好像有什么即将水落石出,但始终还未找到那个关键的一点,他快步来到尊者面前,再次行了一礼,道:“勿怪,勿怪!”
做完这些后,才倾身去翻动尊者的如同白云堆叠的法衣。
在尊者腰际的位置摸了一圈,终于摸到一个硬物,李南星拨开层层云纱,就见一枚银色的令牌垂在尊者腰际,上面写了四个古字。
“西月神教?”李南星抓着令牌,能够辨认出这四个古字。
短发男子和缺耳朵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看着李南星二人,希望他们能解惑。
张丘作为前风火门的弟子,知道的当然要比两个真散修多得多,当即一拍脑门说道:“这个西月神教不可谓不有名啊,古籍有记载,他们是几起祸乱的根源,是杀戮的源头。”
“他们也是世间公认的疯子,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是他们杀戮的对象!他们的道宫为何会出现在月塔秘境,不对,或者说月塔秘境本就是西月神教的道统遗迹!”张丘颇为兴奋地来回踱步,觉得自己找到了某种连北盟大人物们都不知道的真相。
短发男子和缺耳朵一脸难以置信,那样绝世如同神灵的人物,怎么会是疯子?
李南星在一瞬间将很多信息都串了起来,接着说道:“西月神教的大能曾经声称月亮是仙尸所化,是死亡和恐惧的源头!他们那个程度的大能,晚年却陷入疯魔,或许正是因为信仰崩塌,他们接受不了自己的信仰已经死去,变化成另外一种东西。”
缺耳朵能听懂一个大概,于是心中的悲意更盛,此时此刻,他站在这里,居然也感受到了当年西月神教之人当年感受到的痛苦,跨越时空而来,紧紧攥住了他年轻的心脏。
是了,他们拥有同一个信仰,他们的悲伤是那么的相同。
缺耳朵突然放声痛哭起来,跪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板。
其他几人都没有这样的经历,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无法给予他安慰,也无法跟他感同身受。
就在这时,本以为彻底沉寂下去的尊者仙蜕又有了新的变化,他眉心绽放出一缕银光,向着缺耳朵的眉心飘了过去。
缺耳朵泪眼朦胧,只见到神芒向他射来,当即就吓傻了,还以为自己触怒了这位尊者。
李南星轻声道:“别怕,这是你的机缘,是这位尊者留给你的传承。”
缺耳朵听了他的话,身体放松下来,那缕银光没入他的眉心,他感觉到了温暖,有一轮银月在他的内府之中熠熠生辉,如同不知道多少岁月前那一轮古时之月。
缺耳朵在心里将祂称作银月婆婆,那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月亮。
“他的气息在层层拔高!”短发男子惊呼道。
“这是传承的力量,今日之后,他是便是西月神教的弟子了。”李南星说道。
缺耳朵直接在原地入了定,他背后渐渐浮起一轮圆月,皮肤上有一层清辉向外透出,他渐渐与那圆月融为一体,恍惚间又有祭歌回荡在众人心间。
与此同时,尊者的躯体彻底化为飞灰,只剩下一件云彩法衣静静地落在宝座上。
传承没有断代,他最后一桩心愿也了却。
“他留在这里很安全,我们继续向宫殿深处探索。”李南星将尊者的弟子令牌握在手中,命其他两人带着匾额,继续向深处探索而去。
短发男子看了一眼缺耳朵,有些羡艳,他能够感觉到,从此刻开始,他二人的命运轨迹已经彻底不同了。
张丘见他如此,就说道:“兄弟,得了传承,也要担上相应的命运,这命运之重,有时候是要把人压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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