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广场那场惊心动魄的玉玺之争与邪灵突袭,最终以何济携玉玺、在群美护卫下全身而退而暂告段落。暴君赵胤被邪灵反噬,生死不明,朝堂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何济拒绝了顾清欢泣血劝进的“正统归位”之谏,带着那方引动天下风云的传国玉玺,以及昏迷未醒的云初雪,踏上了返回桃源的归途。
官道之上,暮色渐沉。三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在精悍护卫的簇拥下,辘辘而行。打头的马车内,暖玉生烟,药香袅袅。云初雪安静地躺在铺着厚厚雪狐裘的软榻上,冰蓝长发散落枕畔,呼吸平稳悠长,只是眉心处那道被血旗凶煞侵蚀留下的淡粉色印记,依旧隐隐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何济盘坐榻边,一手搭在她皓腕之上,精纯的《医蛊双生经》内息混合着玉玺散逸出的温和龙气,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温养着她受损的圣力本源。
“先生,喝口参汤吧。”柳如烟端着一盏温热的玉盅,声音轻柔似水。她换下了在皇宫时的庄重襦裙,穿着一身更显温婉的藕荷色软罗裳,发髻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白玉簪,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的淡淡倦意,却掩不住对何济的心疼。
何济收回手,睁开眼,接过玉盅,指尖不经意拂过她微凉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柳如烟指尖微微一缩。“有劳柳琴客,”他呷了一口参汤,目光落在她眼下淡淡的青影上,“一路抚琴安神,辛苦你了。”
“比起先生耗神为初雪姑娘疗伤,如烟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柳如烟轻轻摇头,眼波盈盈,带着化不开的柔情与一丝后怕,“那日皇宫…真是吓死人了。”
“都过去了。”何济放下玉盅,笑容带着安抚人心的暖意,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替柳如烟拂开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有惊无险,还得了这方‘烫手山芋’。”他指了指旁边锦盒中散发着温润玉光的传国玉玺,语气轻松调侃。
“烫手山芋?”柳如烟被他这形容逗得莞尔,美眸横了他一眼,嗔道,“先生可知,这‘山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至宝?”何济挑眉,促狭一笑,“在济某眼里,不及柳琴客一曲《凤求凰》珍贵,更不及…”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凑近柳如烟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暧昧,“…不及美人儿指尖温香。”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带着撩人的痒意和露骨的调笑,惹得柳如烟俏脸瞬间飞起红霞,如同染了最艳的胭脂。她羞恼地轻捶了何济肩膀一下,眼波流转间却是化不开的甜蜜:“先生!又没个正经!”
“正经?”何济哈哈一笑,顺势捉住她捶来的柔荑,在掌心轻轻一捏,“对着柳琴客这等绝色,济某若是正经,岂不是暴殄天物?”
两人正低声笑闹,车厢帘子被粗暴地掀开,慕容月探进半个身子,凤眼瞪着里面“打情骂俏”的两人,没好气地哼道:“喂!你们两个!腻歪够了没有?本少主在外面风餐露宿管着车队,你们倒好,躲在车里你侬我侬!还有没有点良心!”
她一身火红骑装风尘仆仆,马尾高束,几缕发丝被汗水粘在光洁的额角,俏脸微红,带着赶路的疲惫,却更添几分英姿飒爽的鲜活气息。
“月少主这是…吃醋了?”何济松开柳如烟的手,桃花眼弯起,促狭地看着慕容月,“来来来,车里宽敞,月少主也进来歇歇,济某给你捏捏肩?”
“呸!谁稀罕!”慕容月俏脸更红,啐了一口,凤眼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何济含笑的脸,“少油嘴滑舌!前面探路的护卫回报,十里外驿馆被乱兵占了,今晚只能在前面的野狐坡扎营!赶紧收拾收拾,别磨蹭!”说完,她放下帘子,蹬蹬蹬的脚步声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月少主嘴上凶,心里可惦记着先生呢。”柳如烟掩唇轻笑,眼波流转。
“那是自然,”何济一脸理所当然的得意,“金山银海养着的金主,济某可得伺候好了。”
暮色四合,车队在野狐坡一处背风的平坦谷地停下。篝火很快燃起,驱散着深秋的寒意。慕容月指挥着护卫和侍女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支起帐篷,架起锅灶,一派干练的商会少主风范。唐蜜儿像只快乐的小蜜蜂,在营地中跑来跑去,指挥着她的宝贝蛊虫在营地周围撒下驱蛇避虫的药粉,小脸在火光映照下红扑扑的。江疏月抱着刀,警惕地巡视着营地外围。萧临渊则怀抱铁琴,独自坐在一块大石上,寒星般的眸子望着跳跃的篝火,不知在想些什么。楚晚晴慵懒地靠在一辆马车旁,狐狸眼在火光下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何济没有待在马车里,他披着一件玄色大氅,坐在篝火旁,看着众人忙碌。柳如烟坐在他身侧,膝上放着一张小巧的桐木琴,指尖流淌出舒缓的《渔舟唱晚》,琴音宁静悠远,抚慰着旅途的疲惫。
“先生,给!”唐蜜儿捧着一个烤得金黄酥脆、滋滋冒油的野兔腿,献宝似的递到何济面前,“蜜儿亲手烤的!加了苗疆特制的香料!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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