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凝练如毒蛇、裹挟着污秽龙气的粉金邪光,撕裂空气,直噬何济后心!快!狠!刁钻!带着石门后那存在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怨毒与贪婪!
流霞阁内温情尚在,惊变已至!
柳如烟指尖琴音戛然而止,美眸圆睁,惊骇凝固!
慕容月手中金算盘猛地一顿,凤眼厉芒爆射!
云初雪冰蓝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寒意瞬间攀升!
萧临渊怀抱的铁琴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如临大敌!
何老太太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厉色,枯瘦的手掌下意识抓向何济!
唯有何济!
他背对石门,仿佛毫无所觉,依旧懒洋洋地靠着老太太的软榻,手中红玉酒葫芦甚至还在唇边轻抿。只是那双半眯的桃花眼中,慵懒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洞穿一切的冰冷戏谑!
“啧,狗皇帝刚走,这破门后的腌臜玩意儿就忍不住了?”他心中冷笑,甚至没有回头。
就在那缕邪光即将触及他后背衣衫的刹那!
“嗡——!”
一道更加璀璨、更加霸道、带着无匹“商运”气息的金光,后发先至!如同早有预判的雷霆!
是慕容月!
她根本没去看那邪光,目光死死锁定那扇被金砖封印的石门,凤眼中是燃烧的金焰!玉手狠狠一拍书案上那枚赤金貔貅印玺!
“腌臜东西!也敢在本少主面前放肆?!”她声音冷冽如刀,带着碾碎一切的豪横,“金鳞!镇邪!”
轰!
那数十块灵晶金砖组成的巨大“皇”字封印,仿佛被注入了无上伟力!金光暴涨!尤其是顶端那块刚刚裂开缝隙的金砖,碎裂处瞬间被更纯粹、更凝练的金芒覆盖、修复、加固!
那缕刺出的粉金邪光,如同撞上了烧红的烙铁!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刺响!邪光疯狂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却无法寸进!反而被那煌煌金光顺着其来路,狠狠反噬回去!
“轰隆!!”
整个石门剧烈一震!表面的粉金邪光如同沸水般翻滚、收缩,发出一声沉闷痛苦的轰鸣!那扇门仿佛活物受伤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门缝中溢出的污秽气息瞬间萎靡大半!金光“皇”字更加璀璨稳固,死死将其镇压!
危机,在电光火石间,被慕容月以最霸道、最符合她“金山压顶”风格的方式,硬生生摁了回去!
“哼!”慕容月收回按在印玺上的手,凤眼睥睨地扫了一眼那彻底安静下来的石门,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不知死活的东西,也配弄脏本少主的金砖?”
她随即转向何济,下巴一扬,带着点邀功的傲娇:“喂!姓何的!本少主又救了你一命!这账,可得算清楚!利息按日…唔!”
话没说完,一只修长的手已经极其自然地从旁边伸过来,精准地塞了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进她微张的红唇。
何济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桃花眼弯弯,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促狭的笑意:“月少主威武!金山压顶,邪祟辟易!一颗葡萄聊表心意,甜不甜?”
慕容月被那突如其来的葡萄塞得一怔,下意识咀嚼,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看着何济那近在咫尺、笑得没正形的俊脸,感受着他指尖残留的温度似乎还拂过了自己的唇瓣,她心头莫名一跳,耳根微微发热。想骂他轻浮,嘴里含着葡萄又不好开口,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凤眼里水波流转,那点凶悍气势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倒显出几分娇嗔来。
“甜…甜什么甜!少来这套!”她含糊不清地嘟囔,扭过头去,假装拨弄算盘,只是那拨珠子的手指,明显比平时快了几分。
柳如烟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看着两人互动,掩口轻笑,指尖重新落在琴弦上,一曲轻快活泼的《桃夭》流淌而出,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她美眸流转,看向何济时,眼波柔得能滴出水来:“先生无事便好。如烟方才…心都快跳出来了。”
何济闻言,立刻丢开慕容月,几步凑到柳如烟身边,歪着头,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哎呀呀,柳琴客的心跳快了?那可不得了!来来来,让济某听听,是不是真跳快了?”说着就要作势往柳如烟心口凑。
“先生!”柳如烟俏脸瞬间飞红,如同三月桃花,抱着古琴娇羞地侧身躲开,那羞恼的模样,眼波横流,风情万种,看得何济心头大乐。
云初雪静静地坐在窗边,冰蓝的眸子扫过那被镇压的石门,又落在何济与柳如烟调笑的身影上,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刚烹好的一杯新茶,无声地推到了何济方才的位置。茶汤清亮,热气袅袅,带着雪莲的冷冽幽香。
何济虽然逗着柳如烟,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见状,立刻舍了羞恼的美人儿,一个滑步就溜到矮几旁,极其自然地端起那杯茶,深深嗅了一口,对着云初雪展颜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好香!云姑娘这茶,不仅能清心,还能定惊压邪!比济某的药丸子强百倍!”他抿了一口,夸张地眯起眼,一脸陶醉,“啧,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云姑娘,以后济某的茶,可就赖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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