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手指一划,屏幕猛地一震。
“那个,你们再刷新看看。”
新的一波词条如潮水般涌来,刺眼得像刀子扎进瞳孔:
#混双搭档是幌子 真爱另有他人
#郝友其拉苗念做挡箭牌
#实锤!苗念只是被牺牲
#求别沾边,苗念独美!
每一条都带着恶意的剪裁和情绪的放大,仿佛不是在讨论比赛,而是在审判一场“感情丑闻”。
黄浩源咽了口唾沫,低声嘟囔:“这帮人……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德岐皱眉,正要开口,却见郝友其脸色骤变。
原本还挂着一丝冷笑的脸,此刻冷得像冰封的湖面,唇角压得死紧,眼神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缓缓抬起手,指节捏得发白,微微顶住腮帮子,像是在压抑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沉默三秒后,他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我先买单,回酒店。”
他一路疾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苗念。
“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郝友其愣住,指尖僵在屏幕上,呼吸一滞。
“你大爷的!”他低声骂了一句,手掌重重拍在脑门上,力道大得让旁边跟上来的德岐吓了一跳。
“怎么了?”德岐追上来,语气里透着担忧。
郝友其咬牙切齿,“小孩儿又不接我电话了!”
顿了顿,又补一句,语气里全是无奈与烦躁:“什么破事儿啊……真的是!”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苗念的电话终于回拨了过来。
“喂,其哥?”
那声音一响起,郝友其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下来。
“念念……那个热搜……”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苗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清亮却不带情绪,像一层薄雾罩在心头,既不冷也不暖。
她正用指尖轻轻搓着湿漉漉的发尾,动作缓慢、专注,仿佛在整理某种混乱的情绪。
“那张照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到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他语速加快,语气急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轻微的、闷闷的回应:“嗯……”
她没骂人,也没哭,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口,轻得让人疼。
“你庆功宴结束了?”她问,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郝友其顿住,眼底浮起一层薄雾般的愧疚:“你生气了吗?我上去找你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心情有点不好。”苗念低声说,语气软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撒娇似的委屈。
她微微扁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耳后的湿发,眼神飘向床边的落地灯,光晕映在她脸上,衬得脸颊更苍白了些。
“你别上来了,楚姝姐和方梓姐都睡了。”
郝友其猛地一怔,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长叹一口气,声音沉得像压着一块石头:“念念……”
“我没事。”她打断他,语气忽然轻快起来,带着一点刻意的轻松,“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班机呢。”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语气俏皮得像在哄小孩:“那我先挂了,拜拜~”
电话挂断前最后一声“嘟”,像针一样扎进郝友其耳朵里。
方梓和邓楚姝对视一眼,“我们是不是应该躺下装睡着?”
睡着两人迅速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苗念气鼓鼓地哼唧两声,小脸鼓得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带着点孩子气的不满:“是的,两位姐姐们!关灯,睡觉!”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翻身躺平,盖好被子。
“你头发不吹啊?”
“不想吹。”
“仔细明天感冒。”
“不会的。”
次日清晨,机场大厅人声鼎沸,广播声、行李轮子滚动的咔嗒声、人群低声交谈的嗡鸣交织成一片。
郝友其全程黑着脸,像一块沉在水底的铁,冷得连空气都绕着他走。
他站在苗念身侧,肩线绷得死紧,目光却始终飘向她那处。
更关键的是,他刻意和卫清安保持距离,仿佛那人身上的气场能传染某种“误会”。
于是乎,苗念往前挪两步,他立刻跟着挪两步;
她往左偏一点,他立刻右倾半寸——动作精准得像被无形绳索牵着,连呼吸节奏都同步。
恰好横在他俩中间的乔楚覃,一手拎着行李箱拉杆,一手扶额,眼神从徒弟身上扫到苗念脸上,又落回郝友其那张写满“委屈”的脸上,忍不住啧了一声:“你俩这是把我当什么?中轴分界线啊?”
郝友其闻言一愣,眉头皱得更深,嘴角下意识地撇了一下,像极了被冤枉的小孩:“她不让我站过去。”语气里全是委屈巴巴的控诉,眼神还偷偷瞄着苗念,生怕她听见后真生气。
乔楚覃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嘟囔:“要不说你脑子不灵光呢?这么多人,你站过去跟她说两句,她还能撵你走吗?情绪不过夜,赶紧哄人去!不然等你俩回北西训练,你可别打电话找我哭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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