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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楼的旋转门带着檀木的香气，将境外旅游团的喧嚣和楼外的湿热空气一并卷了进来。吴邪拽了拽身上的花衬衫，领口的假领卡得脖子发痒——这是红顶水仙给的“道具”，为了混进这个由焦老板手下伪装的旅游团，他们不得不换上这身不伦不类的行头。
“天真，你看那边。”胖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眼神示意大厅角落的茶座。焦老板正坐在那里，穿着件丝绸唐装，手里把玩着串蜜蜡，对面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看打扮像是境外的古董商。两人低声交谈着，时不时看向门口，显然在等什么人。
吴邪的目光掠过茶座，落在不远处的消防通道口——那里站着个穿保洁服的女人，正弯腰拖地，拖把杆上挂着的红绸巾，在灰扑扑的制服上格外扎眼。那是红顶水仙的记号，她当年跟吴三省合作时，总在随身物品上系红绸巾。
“她没死。”吴邪的声音压得极低。红顶水仙“诈死”的消息是胖子从宽叔那里听来的，说她为了摆脱焦老板的控制，故意制造了船难，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
“这娘们够能装的。”胖子撇撇嘴，眼里却闪过一丝庆幸——红顶水仙知道的太多，她活着，就还有转机。
两人不动声色地跟着旅游团往前台走，白昊天已经抢先一步，正用流利的英语和服务员交谈，扮演着“导游助理”的角色。“我们团队预定了十二间房，麻烦尽快办理入住。”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前台的房态表，在“三楼”的位置停顿了一瞬——那里标着“已预订，请勿打扰”。
“抱歉，三楼的房间暂时无法使用。”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楼梯口的门锁坏了，正在维修，你们的房间都安排在二楼和四楼。”
“维修？”白昊天故作惊讶，“可我们有位客人腿脚不方便，必须住低楼层，三楼不是正好吗？”
女孩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瞟向茶座的方向，像是在求助。“真的很抱歉，三楼的客人特别交代过，不希望被打扰。”她压低声音，“听说……三楼以前出过事，半夜总有人听到哭声，大家都说是闹鬼呢。”
吴邪和胖子交换了个眼神。焦老板的人把三楼包下来了，还故意散播闹鬼的谣言，显然在掩盖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大厅的装饰画，突然停在一幅《雷城远眺图》上——画框的角落有个极淡的刻痕，是个“三”字，下面画着五道横线，是张起灵的记号！
他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走到画前，指尖假装拂去灰尘，触到刻痕的位置——比他上次见到的记号新了许多，显然是刚刻上去的。张起灵在暗示什么？三楼？还是和“五”有关的东西？
“先生，需要帮忙吗？”服务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事，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特别。”吴邪收回手，转身时，目光落在电梯旁的楼层指示牌上，三楼的标识被一张“维修中”的告示遮住了，但他能看到告示下面隐约露出的数字——315。
张起灵的记号，315房间。
***拿到房卡后，吴邪让白昊天盯着焦老板的动静，自己则和胖子溜到楼梯间。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果然挂着把大锁，锁芯是特制的，普通钥匙根本打不开。
“胖爷我来试试。”胖子从背包里掏出根细铁丝，插进锁芯里捣鼓了几下，锁没开，反而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有人来了！”吴邪一把拉住他，躲进楼梯转角的阴影里。
脚步声从三楼传来，越来越近。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个对讲机，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又要去清理血渍，三楼这破地方，真是邪门了。”
是江子算！吴邪的瞳孔骤缩。这小子是焦老板的得力手下，当年在西沙海底墓，差点没把他和胖子活埋了，怎么会在这里？
江子算走到楼梯口，看到被撬动的锁，脸色一沉，举起对讲机就要说话。胖子突然从阴影里跳出来，一拳砸在他脸上！
“江子算！别来无恙啊！”胖子骑在他身上，拳头像雨点般落下，“上次在海底墓没打死你，这次正好补回来！”
江子算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刻还手，两人扭打在一起。吴邪赶紧上前帮忙，却被江子算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他弯下腰。
“是你们！”江子算认出了他们，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吴邪，你还敢出现？焦老板正到处找你呢！”
“找我？是不是为了《盗墓笔记》？”吴邪冷笑一声，“可惜啊，你老板被骗了，那本书是假的。”
江子算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不知道书是假的。他趁机推开胖子，后退几步，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少废话！三楼是你们能闯的地方吗？不怕被鬼拖走？”
“鬼？”胖子啐了一口，“胖爷我什么鬼没见过？倒是你，把三楼包下来，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无可奉告。”江子算握紧匕首，“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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