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流域。
尽管也是一片平原地区,可与溟河流域又有所不同,这里并不是单纯被一条大河横穿而过。
而是由一条大河,与无数条蜿蜒支流交织起来,形成一张庞大水网。
恒域城。
恒河流域中最大的城池,被主河恒河绕成一个半圆包裹着。
城内被分为四大城区,每个城区由一个家族管理,与当时的玄溪城有些相似。
东城区,某处莺莺燕燕的教坊里。
一群“老肩巨猾”的歌女正在中央水台上齐舞,她们跟着丝竹声的此起彼伏,抬腿沉肩,宛如一个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水台周围,整齐的摆放了一圈实木桌子,三三两两的骚客在莺燕的簇拥下,推杯换盏。
如此灯红酒绿下,教坊二楼竟然涌入一股清流。
只见八方桌上,摆放无数色香俱全的美味佳肴,两只玉盏内荡起圈圈波纹,波纹的缝隙中,散发出迷人的酒香。
而桌边,两个大汉围坐一起,停杯投箸,欣赏着水台中央的歌舞。
“张老小子,你还挺会享受。”
等到曲舞齐停,高琮才从酥胸柳腰中回过神,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高琮你才老小子呢,可别胡说,这幻丝坊我可不敢常来,就这一桌,三百灵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舍不得。”
高琮对面,一个束发男子拿起酒壶,苦笑一声。
哗啦啦——!
杜康从壶嘴里流出,拉起一道水柱,稳稳落在高琮的酒杯里。
“你我兄弟多年未见,就应当用最高规格迎接高兄归来,”束发男子举起酒杯,“来,高兄,一起喝一个。”
“喝……。”
两人轻碰玉盏,畅饮满杯。
“高兄一回来便找我切磋,真是酣畅淋漓,今日高兄展露的实力,应该是踏入体修炼骨境了吧!”
“在外多年,总归还是有些机遇与机缘的。”
“倒是忘了问,这十几年时间,高兄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从旁人那听来消息,说高兄是被仇人追杀,迫不得已离开了恒河流域。”
“事实并非如此,”高琮拿起酒壶,给两只玉盏斟满,“莲之兄你不知道,我当时原本是想去其他流域走走,顺带碰碰运气突破炼骨境。
可不想途中被人骗了,最终还被囚禁起来,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恐已成一堆枯骨。”
“是谁?”被称作莲之的束发男子气势一凝,冷声道,“那人现在在哪里?张某愿意和高兄一起,杀了那个诓骗、囚禁高兄之人。”
“他已经死了。”
“死了?”张莲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放声大笑,“哈哈,死了好,死了好,诓骗高兄不说,还敢囚禁高兄,真是死不足惜。”
“不过那人并不是被我所杀,而是救我的贵人杀的。”
“哦?高兄没有突破时,就能匹敌灵江境修士,那人能诓骗你,说明他的境界修为与我相当,高兄口中那位贵人既然能斩杀那人,修为定然不弱吧!”
“他不仅修为高深,且天赋卓然。”
“高兄一向不会轻易夸赞和推崇别人,想必那人真是非比寻常,小弟我倒是想与之结交一番了。”
“有机会,有机会。”
“……”
老友相见,把酒言欢。
水台上的舞姬下了又上,侧屏的丝竹声停了又起,几番轮换下,明月以正高悬。
二人非常默契的没有用灵力或者血气化解酒力,不知不觉间,纷纷进入微醺之境。
几轮对饮后,张莲之双颊潮红,含糊不清的开口:
“高……高兄,这次你……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呀!”
“张兄此话何意?”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恒河流域和溟河流域在流断山脉开战了,”张莲之左手枕着脑袋,双眼有些迷离的轻啄一口。
“哦不对……,”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纠正道,“是小弟说反了,应该这么说,是溟河流域和恒河流域开战了。”
高琮看着已经不省人事,还不愿意用灵力化解酒意的张莲之,眉头紧锁。
他对两域开战的事早就知道,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一向温文尔雅,言行举止颇有儒风的张莲之会借着酒劲提起这些。
不等他开口,张莲之又比比划划起来,
“高兄你知道吗?溟河流域那三大家族属实是太阴险了,他们居然偷袭……嗯,这都不重要,”张莲之迷糊中摆了摆手,“重要的是……你知道他们用什么东西偷袭么?”
“不知道,还请张兄解惑。”
高琮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哦,对,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我告诉你。”
张莲之将轻啄剩下的酒猛灌入嘴中,接着道,“他们居然用毒爆丹偷袭,给四家弟子造成了巨大损失,就在五天前,他们趁我方兵力不足之际,大举进攻,以至于我恒河流域防线一缩再缩,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兵临恒域城。”
“张兄何必如此愤慨,”高琮张望了一眼周围,“就算是恒河流域战败,对于我们这些散修而言没有半点影响,那流断山脉还是操控在那些大家族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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