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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摇晃着红酒杯，尹川斜倚着车身，双手后撑。风吹开他的衬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在昏黄路灯下别有一番性感，帅得要命。
叶舞咽了下口水，移开眼神。
要命，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浮想联翩？
她真是天生的渣女体质。
深呼吸，让微凉的夜风灌进口腔，她鼓起勇气：“我喜欢他们，也喜欢你。”
不敢看他的反应。
一个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下，笼罩住她，深邃精致的五官在眼前骤然放大，他薄薄的唇间还沾了些红酒渍，散发着莹润光泽，如夜玫瑰般芬芳，说不出的诱人。
“女人，你在对我表白？”
“你……”叶舞被他气笑。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重点难道不是前半句么？！”
真想把他的头盖骨敲开，看看他的脑回路。
“我知道。”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你知道？”叶舞一时没反应过来。
“知道你喜欢他们。”
叶舞静静等待下文，却没有下文，只有那双幽深双眸，靠她越来越近。
她又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移开视线，强调道：“你在我这里，不唯一。”
他抬手，大拇指反复擦过她红润的嘴唇：“可恶的女人，可恶的小嘴，这么好看，却说着这么狠心的话。”
他欺身压下，双唇覆盖上她的。
她心里一阵甜蜜战栗，脑子里尚有清明，正要伸手推开他——
他却已经起身——只是蜻蜓点水，并未深入。
伸手抚过她弯月般的眉毛，又低头吻去她睫毛上未干的泪珠。
轻叹一口气，用美酒般沉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你在我这里，是唯一，就够了。”
一句话，如平湖一道惊雷，砸得她晕头转向、头晕目眩。
“你……”
不对，不该是这样，他不该是这个反应。
一种战栗的悸动如电流般传导全身，她全身酥麻，不敢动弹。
柔软甜蜜，像一大片一大片白云落下，落在她身边，变成一层又一层的。
嘴上却很硬：“你别这样，我不配你这样……我……是个渣女。”
“怎么还PUA自己呢？小笨蛋。”
尹川捏捏她的脸，又为她披上一件轻薄的棉质披肩。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见林草局局长。”
深夜归来，霸总立刻冲过来，前爪扒拉她。
许是知道夜深人静，并没有叫唤。
叶舞蹲下，抱住它，在它脑门上一阵揉搓，轻声道：“只有你，这么晚还等我回家，你最好了。”
“还有我。”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
叶舞抬头，有些惊讶：“怎么还没睡？”
“等你呀。”王凉羽笑嘻嘻。
“少来，是打游戏打到这么晚吧。”
“那也是边打游戏边等你，”王凉羽面不改色地嬉皮笑脸，突然触到她微红的眼眶和鼻头，“你哭了？”
叶舞有些尴尬，别过脸去，回避她的视线：“嗯。”
“饿不饿？有煮花生和皮蛋瘦肉粥。王叔给你留的。”
叶舞眼睛一亮：“王叔熬的粥，当然要喝。”
摸摸肚皮，确实有些饿了，哭饿了。
挪步到叶舞的私人茶室，王凉羽端来夜宵，又为她煮了壶老白茶，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吃东西，像在等待什么。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陪你一会。”王凉羽道。
叶舞心中一暖。
喝完粥后，胃里舒服很多。
叶舞便把这两天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给她听。
大约人是需要倾诉的，说完之后，叶舞感觉积压的汹涌情绪都流淌出去，心里舒服许多。
王凉羽放下茶杯，托着腮，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叹道：“叶总，你真厉害！”
“嗯？”叶舞有些诧异。
“可不是嘛，拿得起，放得下，真英雄豪杰。”
“虽然以前开玩笑说你是渣女，可渣女怎么了？只许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非得三从四德？多玩几个男人，怎么了？”
“能搞到这么多大帅哥，也是你的本事呀！”
“人不就应该让自己快乐么？”
“我觉得尹总说得没错，不要太PUA自己了。”
叶舞扑哧一笑，向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想了想，正色道：“我管不了别人，更管不了这世道，凡事但求无愧于心。所谓我的男人们，他们一个个不是只有颜值，还有一颗一心一意待我的心，我便不能再徘徊于他们之间，妄图雨露均沾，对不起他们的真心，也对不起我自己。既然我无法选择他们中任何一个，那便统统不要了，还他们自由。”
王凉羽厌男，对男人没有信任感。
确实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不值得信任。
但叶舞有股神系统，算是作弊，她能看到这些男人的人品分数。
“你说你一个都不爱……”王凉羽望着她，试探道，“那……薛允博呢？”
叶舞举着茶杯的手停在空中，只是一个名字，便让她的心剧烈跳动，翻江倒海。
喉间像卡了一颗话梅糖，甜蜜微酸。
十多年没见，他少年的脸庞依然清晰，不用回想，便能清晰浮现。
因为，在梦里见了许许多多次。
是的，她还是会梦见他。
在误会解开，又知道他跳水救她之后，梦见他更频繁了。
想起他，胸口处一只被雨淋湿的蜂鸟，疯狂振翅，抖落的不知是甜香的蜜糖还是苦涩的雨水。
又像冬夜里的热水袋，隔着毛绒睡衣传递着令人眼眶发热的温暖。
“我不知道……”
她猛灌一口茶水，掩下纷杂心绪，捏紧茶杯，指尖泛白：“能……找到他么？”
“没别的……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看看他现在是何种模样，过得好不好。”
王凉羽斜睨她一眼，一副“看穿你，但不拆穿你”的神情。
又盯着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么多优质好男人都无法真正走入你的心，却偏偏对一个十几年前虚无缥缈的梦念念不忘，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能……找到他么？”叶舞又问，喉咙发紧，声音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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