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海面仿佛一块无边的墨玉,远处白水港的灯火就像这块墨色玉石上的星星半点一般在随风闪耀。
海浪轻柔地拍打着船身,发出着富有节奏的哗哗声。
这艘从赫恩-霍夫伯国出航的邮轮在历经了13天的旅程之后终于抵达了旧大陆的海域。
随着船只逐渐向着港口靠拢,港口的灯火也在水面上拉出了长长的金色倒影。
陆地上繁华的景象倒映在了圆形的玻璃窗上,随着波浪轻轻晃动,折射出梦幻般绚丽的光影。
海风习习,吹拂着这梦幻的景象,灯火摇曳,一个黑影从旁边袭来拍散了这梦幻般的倒影。
黑影散去,透过这敞开的舷窗向里望去,只见弗兰茨医生正悠闲地躺在吊床上,随着船只轻柔的摇晃哼唱着自编的小调:
"浪花白,船儿摇,药箱随我去远漂~
治外伤,疗心焦,谁叫医生心肠好~"
弗兰茨医生眯着眼睛,双手拖着脑袋躺在了一张吊床上,脚趾随着节奏轻轻点动,耳旁听着的是窗外不绝的波涛声。
他此刻正待在一间狭小的船舱里,这里只有一张简易木床和一个吊床,低矮的天花板上挂着防水油布,随着船身晃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床边上那扇圆形舷窗透进了港口的灯火,咸味的海风不时从缝隙吹入,驱散着舱内的闷热。
"这日子才叫舒坦啊......"
弗兰茨满足地叹了口气,在吊床上伸了个懒腰,手肘不小心撞到舱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此时,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鲁金斯基侧身挤进狭小的船舱,看到弗兰茨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医生,船快靠港了,我们也该准备收拾东西了。"
弗兰茨在吊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嘟囔着说道:
"让我再躺会儿嘛......之前忙活了一整年,我人都快累散架了。"
“现在好容易有个带薪假期,就让我多休息休息嘛……”
弗兰茨医生打着哈欠说道,而鲁金斯基则摇起了头。
这位弗兰茨医生别看平时没个正形的,看着也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在救病治人这件事上他却有着十足的职业操守。
也的确就像他说的一样,自从沃尔夫格勒大起义之后,他就一直没怎么休息过。
鲁金斯基其实知道弗兰茨医生现在就是懒,跟他之前的忙碌没太大的关系。
但站在狭小的船舱里想了想,又看了眼已经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坨的弗兰茨医生,他最终还是无奈地笑着摇头。
“算了,收拾行李的工作就我来吧,弗兰茨医生你还是继续休息一下。”
鲁金斯基主动接过了收拾行李的工作,他开始整理弗兰茨医生散落在床铺上的物品。
他先是拿起一件随意丢在地上的灰色外套,随口问道:
"弗兰茨医生,这件外套你还穿不,不穿我就收进行李箱了?"
弗兰茨医生摆了摆手表示可以。
“那这个呢,你的笔记本,准备放哪里?”
"随便塞哪个箱子里就行......"
弗兰茨有气无力地说道,接着又把被子裹紧了些。
鲁金斯基在抽屉里找到了用油布包好的地图,数了数页数确定没问题后继续问道:"这些地图呢?需要特别安置吗?"
"你看着放吧......"
弗兰茨连眼睛都懒得睁了。
鲁金斯基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也不催促,只是自己先把要做的事情都给做好了。
这时候他在之前捡起外套的地方找到了起一个有些哑光的银色胸针时,接着桌子上的油灯他看清了胸针上的图案。
鲁金斯基继续问道:
"这个银色的胸针也是随便放的吗?"
"是的、是的,随便随便......"
弗兰茨迷迷糊糊地应着,然后在过了几秒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
"等等!"
弗兰茨医生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接着只听见"噗通"一声,他从吊床上滚了下来。
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他手忙脚乱地爬向鲁金斯基:
"这个可不能随便!"
他一把抢过胸针,慌慌张张地用衣角擦拭着,看了看没什么大碍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上衣口袋里。
鲁金斯基此时也好奇地凑近了过来,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弗兰茨医生,我看这胸针上应该是你们治愈教会的徽记吧?”
“看你这么宝贝的,应该也是个挺厉害的东西吧,不介意的话,能给我这外行人介绍一下吗?"
弗兰茨懒洋洋地抬起了头,他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给你介绍一下倒是没问题......”
“不过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我们治愈教会的徽记长什么样的,鲁金斯基,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闻这个问题鲁金斯基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
"弗兰茨医生你怕不是忘了,之前您家人来根据地时,就是我去沃尔夫格勒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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