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夹弦 第486章 痛感延迟

超市老板一橡皮棍打下去，只听一声钝响，李文祥左手的整个手掌瞬间耷拉下来。

李文祥惊愕地瞅着自己折断了的手腕子，没有吭声，隔了一会儿，痛感神经好像才将疼的感觉传达给他，他跺脚曲背，托着小臂嚎叫了一声。

这时候，老板举起那根橡皮棍，又要朝李文祥头上砸过去，被一个正在超市买东西的人看见，离老远就阻止老板。

不要打了，他不能还手了！

买东西的那个人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

老板不依不饶，虽然在那个人的劝说下，不再挥棍殴打李文祥，但他却用橡皮棍抵在疼得蹲在地上的李文祥脑袋上，一下一下戳。

一戳，李文祥的脑袋就歪一下，一戳李文祥的脑袋就歪一下。

李文祥蹲在地上，右手托着左胳膊，低着头，他的头发梢子微微发抖，好像疼得打颤颤，走不了路似的。

赶快滚蛋！

超市老板用橡皮棍在李文祥额头上用力捣过去。老板的力量不小，一下子将李文祥捣得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想耍无赖是吧！

超市老板说着，跟过去，在李文祥的肚子上用橡皮棍打了一下。

断腕在李文祥刚才倒下去的时候，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从连接手背的地方，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钻出来，骨断处的血流这时候才始见天日。

断腕处的痛感，似乎还没有刚才老板对他的肚子实施的打击疼得厉害。他没有顾得上开始淌血的手腕，右手捂着肚子大声呻吟起来。

褐红色的血滴滴答答不断线地落在超市白色闪光的地板砖上。

看李文祥没有了还手之力，老板放下橡皮棍。

你妈别弄脏了地板，给我出去！

老板拽起李文祥的那只好手，朝门口拖拽。

老板把李文祥拽到门口时，门外已经聚集起了不少小区的业主，他们听见传言，纷纷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超市门口一侧有一对儿干湿分离的垃圾桶，垃圾桶跟前的地面上，有素质堪忧的业主随手扔在那里的一些袋装垃圾。

老板将李文祥拖过去，就扔在那堆垃圾上。

刚才在超市里头，由于地板光滑顺溜，被在地上拖拉的李文祥，身上的衣服没受影响，还很完整，但出了超市的大门，一直到垃圾桶那里，是一段带毛茬的混凝土水泥地，地面大大小小都是坑洼，坑洼高低不平，毛毛糙糙，露出沙砾和碎小的棱角石块，将李文祥的衣服丝丝缕缕磨出了白色的线头。

由于断腕和肚子的疼痛，被从超市像一只倒扣过来的乌龟一样拖出来的李文祥，这时候将断腕所在的身子一侧朝上，侧躺在垃圾堆上。

他是个哑巴也！

围观的人看超市老板将李文祥扔在地上后，没有离开，还在骂骂咧咧，随时还可能动手，便劝他及时收手。

我没有错，是他闯进超市要袭击我，我属于正当防卫，我没有错，超市老板说，我不怕，一切都有监控！

老板的说法好像扭转了围观的一些人的看法，他们都朝地上的李文祥看过去，好像要重新审视他。

这时候，110警车开进小区，下来几个警察。

刚才应该有人报了警。

起开，起开，怎么回事儿？

一个薄嘴唇的警察一边下车，一边分开人群走近躺在地上的李文祥。

你的手怎么了？

薄嘴唇在李文祥身边蹲下去，看着他的断腕，和地上的滴滴答答的血点子。

血点子连成一线，延伸至超市。

是这样的，你们到我超市里来，到我超市里来说，超市的老板朝无人看守的超市看了一眼说。似乎还要照顾他的生意。

是你打的吗？

薄嘴唇站起来，看着超市老板，指了指地上的李文祥。

他被打是有原因的！

老板貌似底气十足，实则不停地握攥拳头，以使自己镇静起来。

我现在问你，他是不是你打的？

薄嘴唇盯紧超市老板。

唔，老板回应说。

是不是你打的他？

薄嘴唇不依不饶。

是他冲进超市打我，我才还的手！老板说，一切都有证据，我超市有监控。

有人打120 没有？

薄嘴唇朝四周看了看。

超市老板和围观的人都没有一个吱声。

宇航，你给120打电话！

薄嘴唇吩咐另一个警察说。

你怎么回事儿？

薄嘴唇又蹲下。

被打的肚子现在好些了，只是断腕不能动，稍一动弹就钻心疼，李文祥只好保持侧卧的姿势，不敢翻身，听见薄嘴唇问他话，便眨巴着眼皮，用那只好手比划了一下。

他是个哑巴！

围观的人一起说。

哦，这有点儿麻烦。

薄嘴唇吁口气。

局里除了小毛，还有谁会说哑语？

薄嘴唇站起来，看着被他称呼宇航的警察。

没有了，你也知道，小毛去北京学习了。

宇航想了想说。

你去特教学校找一个人过来，薄嘴唇吩咐他，现在就去。你带着老师从学校出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医院了，到时候电话联系，你直接带特教老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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