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十七回《连破敌计，席卷江南》第七节

吉义直属军队与郑克庄所部分路进军，席卷福建道，打进瓯越道境内。成山宰军严骏所部尚且抵挡不住，成铉所部更加抵挡不住。成铉丢了福州之后又被郑克庄率军继续猛攻，义军海上水师张晋所部也登陆敌后助攻，成铉架不住这个局面，大败亏输，折兵大半退向婺州。义军拿下瓯越道首府温州，接着又轻易夺取沿海另一重镇台州。成山宰军丢了整个福建道又丢了半个瓯越道，节节败退，收拾不住。

这时候臧天佐军已遭到毁灭打击，失守西京长安与咸阳府，兵败如山倒，最重要的关中平原沦陷。不多日又在段仙芝军分路急攻之下接连丢了耀州、凤翔府、延安府、鄜州、夏州、商州、金州、洋州、凤州、汉中府……不但尽失关中道与关内道之地，而且主力军几乎都被歼灭了。

主力被灭，臧天佐从汉中向南逃到东巴道，改以东巴道首府渝州为自己大秦皇朝的首都。古时候的秦地，主要包括如今关中、关内、陇西三道，关中、关内已失，陇西被隔绝，这个大秦皇朝已经名不副实了，可是总不能就改叫大巴皇朝吧？那样就更没士气了，更加离死不远了。臧天佐还要支撑下去，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东巴、西蜀两道，古时候是巴、蜀两国的地盘，主体部分是个大盆地，内中有四条大川：长江、岷江、沱江、嘉陵江，故称四川盆地。巴地在东，称东巴或东川；蜀地在西，称西蜀或西川。四川之地由于崇山峻岭而与中原、湘黔隔绝，难以攻出去也难以打进来，历史上常常独立成国。臧天佐便还怀有一点点偏安一隅的幻想，在顽强的求生意志驱使下继续抵抗。

臧天佐的两个庶子臧旌忠、臧旌孝颇为英勇善战，与先前因为霸占薛雪琴而被高李二女杀死的嫡子臧旌善那是不同，志气也颇有的。这时臧旌忠据守着已被隔绝的陇西、贺兰两道，努力支撑一面。臧旌孝守着荆襄、江汉两道残存的地盘，虽然面临敌军围攻襄阳府，形势危急，可也没有投降。

先前与臧天佐势力作战，夺取了湘东、湘西两道整体以及荆襄、江汉两道位于长江以南部分地盘的吉义势力，这时候却攻打段仙芝以挽救臧天佐，至少使其慢些灭亡。陈固所部担当此任，北渡长江，与尉迟圭所部作战。

尉迟圭是个劲敌，即便无极门精英法师邵杰护送负重伤的单花师回京休养，怪兽也没了，仍然不好对付。义军有天极门**师逢龙马等人随军，段仙芝也派来新归顺的天极门**师沙陀角来帮尉迟圭作战。

臧天佐军原守卫黄州、蕲州的部队被尉迟圭所部隔断成为孤军，之前还坚持抵抗，为臧天佐效忠；但在义军渡江过来之后，他们腹背受敌，感到抵抗不下去了。那么要投降哪边？他们经过了无奈的商议，决定投降段仙芝军。毕竟段仙芝军有可怕的怪兽，他们可不想面对，害怕要是投降义军的话，会被当做填旋去搏斗怪兽送死。

陈固率部渡江之后，首先占领了蕲春县、广济县、黄梅县之间的一片地方。这里原本是义军联盟之时中路军曾经作战的地方。陈固又来到这里，感到如鱼得水。既对本地不陌生，而且本地百姓还是那样拥戴义军。陈固便在百姓协力之下，迅速扩大地盘以立足，向北占据黄梅山，又派副将农明义向南收取武穴港。

武穴港属于广济县，是长江沿岸的一个天然良港，古名“武家阅”，阅是训练场所之意。历史上有名的九江王、锦帆贼等叱咤风云猛士，皆曾在此活跃而发迹。后来“武家阅”的地名渐渐演变为“武穴”。武穴一带的民风仍然承袭古风，十分尚武彪悍。当地有土豪邬日进、邬斗金，因受臧天佐厚待，依附臧天佐，家族里还有好几个子侄在臧天佐军中做校尉。他们不愿投降段仙芝军，依靠当地水洼港汊的地利据守。义军来了也不愿投降义军。

农明义见武穴土豪不愿投降，派人向陈固请示是否强攻。这时段仙芝军已经调集兵力要向义军扑来，陈固令农明义且莫打土豪，回头并力对段仙芝军作战。

农明义撤兵离开武穴港而去。邬日进、邬斗金也得到细作报告，说段仙芝军杀来。他们商议，觉得义军如果败了则怕段仙芝军血洗武穴，所以派人追上农明义，说愿意帮助义军作战，但不会归顺义军。农明义表示可以，那就一起对段仙芝军作战，义军想借武穴港停泊水师船只，保证不侵犯武穴本地人民。邬日进、邬斗金表示同意。于是双方临时携手对抗段仙芝军。

段仙芝军大将尉迟圭率领三万多人集结到蕲州，无视正在黄梅山一带活动的陈固所部主力，把进军目标定为武穴。只要封锁住蕲州至武穴一线的江岸，切断义军退路，哪管义军在山里蹦跶，迟早也可以收拾掉。

陈固见尉迟圭不被牵着鼻子走，只好回师与之决战。农明义正面顶住尉迟圭，陈固赶回，双方连日大战，打得昏天黑地。邬日进、邬斗金率船队从江岸袭击段仙芝军腹背，有力牵制了段仙芝军。义军水师蒋斗器、方福基所部转到蕲州城边登陆，原想佯攻一番搅乱敌军部署，不料真攻下来了。

原来蕲州城里有两名临时被派来帮忙守将守城的校尉，正想找机会投奔义军，见到义军来攻城，正中下怀，当即打开城门接应义军入城。守将大惊，仓皇迎战，被杀。守军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义军出乎意料轻易拿下蕲州城。

那两名做内应的校尉就是吉义的旧部——鲁皋、沙扪天二人。二人很早以前就是吉义的手下，但没看明白吉义是能成大事的人，没有铁心坚持追随。当年在茶陵公主要率大军来攻打温凉乡、吉义料想不敌而遣散手下人马时，陈福、冉三郎、赵军材等数百人铁心要跟吉义，不愿遣散，跟着吉义坐海船转移；鲁皋、沙扪天则看不懂吉义的行为、又畏惧坐船出海，便领了遣散费自谋出路去了。二人继续去做山贼，后来就被兼领山东两道节度使的郎继宗抓获，关进监狱。段仙芝灭郎继宗，二人被放出来，就在段仙芝手下当了兵。过了些日子，他们因为勇力而被提拔为校尉，却也不可能受到更大的赏识了。如今段仙芝军与义军作战，鲁皋、沙扪天二人心想机不可失，应该想办法跑到义军这边来重新投靠吉义。虽然这时候再投靠吉义有些晚了，吉义都已经是南帝了，但好歹比跟着北帝段仙芝强吧！吉义至少对他们还是很亲切的。段仙芝对他们何亲之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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